韦映璇十分郑重地摇了摇头,“臣妇不失望,今日若能让您出气,臣妇也不算白来。”
贵妃嗤笑,竟是很直白地道:“是啊,你和你父亲辜负了本妃,本妃既然在宫里碰见你,自然容不得你。”
韦映璇声音已无了喜怒,垂着眼说:“臣妇知道。”
“莫以为你有几分小聪明,便可以在本妃面前耍心思。”贵妃眸光森森地望着她:“香水泄露,是你做的局,你故意送香水给一品大员的夫人们,且未隐身份,一来为在宫宴上坑你姐姐一把,届时太后怪罪下来,查到你头上,你只需说那香水本就是你制出的,是你手头香料方子失窃,被外室偷走,便能将一切都推到你那个姐姐头上。”
“你只是未算到,太后做事缜密,顾忌到你姐姐名声不佳,便未让她露脸,而是将你叫进宫。”
“你被太后推出,在众人面前被迫认了制香人的身份。在事发后,又怕惹太后不喜,这才不得不认了罪。不过你也是贪婪,还异想天开,想借此讨好太后。”
韦映璇僵立在原地,从头冷到了脚。
“今日之事,本妃随后便如实告诉皇上,定让皇上治你个欺诈太后的罪。”
韦映璇不禁握紧了手指尖,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娘娘的推测并不属实,臣妇实在冤枉,太后娘娘交代了臣妇制香,此事未有做假。”
“是吗?你说你三日前来宫里送香水,进出宫必然会留下记录,若按你说法,想必本妃能在宫门值守处调来清册查一查。”
进出宫门都要在宫门处的清册上登记。
韦映璇没想到贵妃如此难缠,若她现在就调来清册,制香的事便就要露馅了。
她只好搬出太后震慑贵妃,“太后娘娘方才说了,此事已告一段落,若您翻旧账,她老人家恐会心中不美。”
“你莫拿太后来压我。”贵妃冷笑一声,“你觉得本妃不敢得罪太后?还是觉得皇上不敢查你?”
韦映璇轻轻的闭了眼,让自己的心思沉淀,然后睁眼道:“太后娘娘前后几次招臣妇入宫,都未大张旗鼓,特意交代了臣妇在中秋宴前须得秘密行事,因此那清册上,是没有臣妇的进出记录。”
贵妃侧目,望着高高的宫墙道:“你的意思是,太后命人改了清册?好办,那么本非就从宫外查,那韦映雪实乃制香人,她自然手握制香的证据,以上种种疑点还不够么,难道你认为皇上是好糊弄的?”
这一次,韦映璇未多犹豫,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抿了抿唇,低声道:“当年是臣妇和臣妇的父亲做错了,臣妇知错,求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