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是只点了下头,问道:“你掉入江里,怎么掉入的,怎么会被冲那么远?”
“我们不是掉入,是想偷渡,偷渡去香港。”许志林把刚上船时和阿贵说的话又再重复了一次,又说道:”主要是救我父亲体弱多病不识水性,在江里后不久就被呛水出现昏迷,我不能丢下他,但无奈水流太急,所以才被冲走那么远,你看,多谢这两位大哥出手相救,我们父子这才捡回性命。”
“那么你原本是做什么的。”胖老板审视着许志林。
“在越南的时候,我们会养鱼,我和父亲的工作每天就是在鱼塘的周围割一些草,然后丢进鱼塘,有时候也偶尔种一些蔬菜。”许志林镇定地回答。
“那你就没想过回去越南再找你以前养鱼的老板。”
“你知道的,我父亲现在还在昏迷中,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我父亲。”
“走,带我去船上看看你父亲。”说完对阿贵和阿旺两人示意。于是阿贵起身走在前面带路,胖老板跟在后面,许志林紧随起身,阿旺则在最后面。
船舱里,老吴还是被子裹着,平躺着,胖老板示意阿贵把被子打开。然后弯腰探了一下老吴的气息,又把手轻轻放在老吴的胸上,然后又看了看老吴的手和脚。突然站起身子,“你在撒谎,你们根本不是什么割草工人。”
阿贵和阿旺听到这话赶紧用双手架住许志林,许志林没有反抗。说道,“老板,我没有说谎。我都这样了,几乎是一无所有,能骗你什么呢?我唯一的希望也只是希望你救助我父亲的性命。这对你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买一点药。然后在这里住几天,如果你觉得我骗了你,那么我父亲苏醒过来之后我们就会离开,对你来说可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胖老板又打量了一番许志林:“你说的是一回事,而我担心的就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即使我们离开,也绝对不会吐露这里的半点秘密。不光如此,即使是有人想从我口里得到你们的消息,我也是宁死不屈,我有了钱,还会感恩与你,这可是救命之恩,干你们这一行,今后用得上我的地方还有很多。”
胖老板暼了一眼说道,“有些人嘴里说一套,可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套了。我们可不能轻易听你几句许诺就葬送我们的大好前程,你说是吧。你说你和你父亲是割草工人?但是,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还是特意掩饰,但气质这种东西是从来就不会骗人的,一个人的气质就是一种生物电场,直觉好的人立马就可以判断出你的等级,你父亲如果不是什么地方富甲一方的商人,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你看他哪里有半点割草工人的影子。说着又指了指老吴的脚脖和手腕。你看这,分明是手铐和脚镣的印子。”
“你说的可一点不假,要是在十年前,我父亲确实是一位富甲一方的商人,要是在二十年前,我父亲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电子工程师。我说过当初我父亲和沈宏发先生一同拼搏过。他是第一个把电子游戏机连接到电视上并完整开发出一整套游戏系统的人,华盛在电视、影碟机,激光唱机能很快迎来那么多大客户,可有我父亲不少的功劳。我们当初把华盛的产品运到越南,产品很畅销,供不应求,所以因此也发了一些小财,只是这一切,现在都没了,什么都毁在了眼红和贪婪上,有人举报我们走私,于是我父亲以及家人都遭受到了一些不白之冤,现在只能四处打工度日,这次我们突发奇想,父亲起家的时候在香港,我们干嘛不去香港碰碰运气呢!于是我们很大胆也很愚蠢的用几根树枝和一块门板就想借着雨夜的掩护偷渡到香港,意料不及的是,到了江上,江水滔滔,完全不是我们想的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