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简单枯燥而且无聊,一个人在里面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只有一天到晚的做俯卧撑,仰卧起坐。锻炼自己的身体,来消耗自己过剩的精力。接连几个月都是这样,没有人再过问他他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他想找人说说话,可每次出工的人经过他窗前的时候都是整整齐齐的,目视前方。因为旁边有管仓的和管劳动的在监视。他们很快走过,一天来回两次,那这一天就结束了,等待着明天的重复。
他一身的精力和愤怒无处发泄,只有把墙壁幻想成为一个敌人,拳头,膝盖,脚、肘不断的对着墙壁打,越打越快,越大越狠,刚开始的时候拳头感到有些疼,到后来就再也感觉不到疼了,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就像柳海龙对他说的一样,要连贯、连续,源源不断,直到对手倒下为止。
每天就这样在无聊而又忙碌中度过,感觉时间过得比以前里快了很多,他已经忘记了时间。只是感觉到天气的变化,外面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寒冬,又快过年了,而这个春节,他已经注定又是在这里一个人度过了。
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显得有些阴冷,但还是会偶尔见到阳光,劳动仓里还是和往常一样,按时开工,犯人们有的瑟缩着、佝偻着、哈着气、从他的窗前走过。那些比较有身份的犯人,他们在工厂干的是相对清闲一点的活。比如质检啊,统计、管劳动的组长啊,一般会走在后面。
这天许志林或许一辈子都难忘,当时前面的犯人已经走过去了,后面的几个管劳动的组长人中在一边走一边听着一名队长的指示,走到许志林窗前的时候,许志林正爬在窗上看着他们。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影。
队长看到许志林,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问道:“哦!这里怎么还关押着一个啊?这是怎么回事?”从他说话的表情,似乎感到有似诧异。看样子他应该是新来的。几个管劳动的人中,其中一个说道:“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好像是说打架。刚刚进仓的时候就因为劳动和管仓的人对着干,把一仓的人全都打趴下了。”
“哦,这么厉害,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嘛!压压火是对的,”队长接着转过头问许志林,“真的,能把一仓人给打趴下。”
许志林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大声说道:“报告管教,不是我打他们,是他们一帮人联合起来打我。你看,我头上还有被花枝打出来的伤口。我只是疼痛难忍才被迫无奈做出还击。”
“你的刑期还有多久啊?”队长又问道。
“报告管教,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压根就还没有开庭。”
“没有开庭?”队长更是显得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怎么被关在这里,这里的人都只剩下几个月时间的轻微罪犯。”
“我也不知道,我要求尽快开庭,公开审判。我更要求劳动。我一个人被关押在这里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