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夜空下,燃烧的烽烟远远映着天空,隐隐传来厮杀惨呼。
张崇怔怔的望着,良久,忽然叹了口气:“我讨厌战斗。”
远处战火轰鸣不断,让少年的叹息显得忧郁而不合时宜。
张崇恍然未觉,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也讨厌平凡,不喜欢一望到底的无聊生活,渴望不一样的人生,喜欢冒险。所以在遇见璃香的时候,我才那么兴奋开心。”
夜风悠悠、吹乱张崇额前长发,像是在回应少年郎的烦恼。
张崇紧了紧衣襟,垂头避开了寒风,仿佛连声音都冻得降温:“但我从没意识到自己的任性快意,会给身边人带来多大的麻烦。直到那天,冬萤……我没能抓住她的手。”
月躲进了云里,残破的天台黑了下来,化作黑色的羽翼,将黯然的少年包裹起来。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也该由我而终。现在我只想结束这一切,不想枉造杀戮。”张崇轻声说,“所以,可以请你放弃想法,转身离开吗?”
“吗”字出口的瞬间,天台上的一切仿佛都停顿了一秒。
浓墨的黑暗忽然荡起了涟漪,一道颀长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张崇身后三丈外。
来人白衣长衫、头梳道髻、胸口挂着念珠,似僧似道,俊俏脸庞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这样的人,张崇只在小说漫画里见过,比如无花和尚、比如蓝染惣右介,嗯,都不是什么好人。
白衣人随手把玩着一枚古铜钱,上下打量张崇两眼,淡淡开口:“雷帝张崇果然有几分门道,但空口白话就想把我唬走,未免过于高看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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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白衣人脖颈前寒气陡涨,定睛看去。
却见张崇不知何时已到身旁,手中神兵横切,锐利刀锋正横于他修长脖颈前。
再望天台边缘,却见少年的身影依然坐在原处,小腿落在天台外一摇一摇的摆动着。仿佛同一时空下,竟同时存在有两个张崇。
过了好一会,天台旁的少年身影才开始慢慢虚化,那是残留在光线下的残影正渐渐消失。
乍一看,却仿佛挣脱时间的少年重新融入于现世中,于是过去之身不融于世而被抹去残痕。
白衣人赞道:“好一式‘奔雷’,当真奔若雷霆、迅驰人间。不过呢……”
张崇心头微动,向右望去。明明白衣人依然被控在他刀下,但却有另一个白衣人从他右侧施施然出现,正微笑着看着他。
不是分身术、不是障眼法。只一瞬间张崇便看明白了,因为对方所用的正是与他一模一样的招式。
张崇收回刀,刀下白衣人的身影这才开始缓缓散去,正如片刻前张崇坐在天台边缘时一般。
又一个屠林?
不,应该不是。
屠林用的“奔雷”,和张崇所用相似、细节却完全不同,那是两个人各自学习了同一招式的结果。
而眼前这人适才所用,却是与张崇所用却是“一模一样”,字面意义上的那种,说直白点,这是近乎纳米级别的复刻。
面对这种明显的异常之物,张崇脸色变都没变,他偏了偏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莫非你也姓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