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厅级干了五年,正厅还是迟迟无望,这不禁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当年被提拔为青龙煤矿总经理的时候,他才刚满四十岁,是全省最年轻的副厅级之一。

只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被其他人后来居上了。他心下烦躁,看着眼前的明镜高,想着自己的未来,靠在自己皮椅上的靠背上。

“不着急嘛,老郁。”明镜高自然知道郁祝需要什么。官场三十年,他对这些身居高位的年轻干部的心理有着深入了解。

“后天农业厅的厅长攒了个饭局,宣传部的邴部长和齐省长也要来。”明镜高面带笑容,“要不要一起?”

郁祝一听此言,登时从皮椅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直起身,对明镜高说“要得。”

齐建国是煤炭工业厅的分管副省长,在自己提拔的问题上有一定的话语权。至于宣传部的邴部长,那就更重要了。

郁祝知道,自己毕竟年轻,能在省委里面帮自己说话的领导屈指可数。宣传部长毕竟是省委常委,如果能和他打好关系,自己绝对能增加一大助力。

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材料,“要得嘛明厅,220万的改造款,永安县拿110万,怎么样?”

“可以。”明镜高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后天晚上在曦江饭店,包厢到时候通知你。”

送走了同事,郁祝又躺倒在皮椅上。他望着天花板,嘴角上扬。“和邴部长讨论哪些话题比较合适?”“要不要给齐省长的后备箱塞点东西?”

郁祝的思绪逐渐飘远。至于三桥煤矿的瓦斯爆炸?峡口煤矿的矿井透水?

旧的机器设备缝缝补补一下,不也能接着用?实在有安全隐患,小问题,直接安排煤矿停产。

至于停产以后,工人的生计怎么办?

那才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