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钧此刻的神情之中是充满了身为上位者的傲气的,身为侍从室第一处航空委员会的主任,他是足够有这个资格的。
只不过,这也得分面对的对象是谁。
就比如此刻的徐恩曾,在看到钱大钧这个表情之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和意思?钱大钧这是又犯什么病了,这周围也没别人啊?
左右看了两眼,确定了没有任何人在注意这边后,徐恩曾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道:“慕伊兄,广东那两家酒厂的分红快要出来了,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想的是在此之前那几个空余的股东席位,可以为您安排一下。”
“另外还有的就是那两艘停靠在浙江的货轮,运输的许可证可要抓紧办下来了。不然等天气炎热潮湿之后,船上的那些大米如果变了质,日本人那边可是要压价的。”
既然你钱大钧要这样,那我也就只好拿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把你拽回来了。
别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涉及到钱这东西上面,那全都得露出最真实的一面,更何况你钱大钧可是没少和我做这方面的生意。
而只要你松了口,借助你的身份地位,虽说不至于让代力他们放弃,但至少也可以暂缓他们的调查进度。
战争年代,酒水和粮食都是铁打的硬通货,一桶酒在广东生产出来成本只有二百块,可别管是运到苏联还是什么地方,立马就能涨到四千块以上。
至于粮食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日本本土的平民已经只能吃跟杂合面差不多的粗粮了,这些大米都是那边的富绅权贵要的。
把整整一船的大米卖给他们,得到的钱又能买上各种紧俏货物拉回来,这里外里的两头转一转,钱可就像是大风刮的一样源源不断到口袋了。
自打民国二十年开始,这边就一直在做这笔买卖,自己也是因为这个才和钱大均认识的,这么多年以来双方一直都合作得很好。
这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儿,你总得把面具摘下来了吧?
徐恩曾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准备好了接下来的话术。只要钱大均一松口,那军统的事他就必须得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