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李纨杏眸圆睁,整个人呆怔住了,一时之间恍若失神一般,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我我.婶娘我.”
须臾间,李纨便回过神来,那张秀丽的玉颜煞白,芳心中满是惊恐之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能这般准确的说出回廊,李纨毫无怀疑,此时任何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柳叶细眉下的杏眸,蕴着水雾。
被发现了,真是没脸活了。
李婶娘见状,并未怪罪,反而是拉着李纨的素手,温声道:“纨儿,我都懂,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作为孀居之妇,其中的苦楚难以言明,这些事情李婶娘都知道,故而对于李纨的做法,其实也不难理解。
王爷这般清秀,李纨难免心动,而李纨虽然是孀居,但年岁正值青春,容颜丰美,两人对上眼也正常。
李纨闻言娇躯一颤,那莹润的杏眸看着眼前和善的婶娘,心头涌上一抹怪异的感觉。
婶娘懂什么啊!
李婶娘似是明白李纨的不解,拉着丽人的素手,语重心长的说道:“珠哥儿去的早,留下你们孤儿寡母,婆母又不怎么待见,心中有苦楚也是正常。”
虽说李婶娘来探亲不久,但她也听说了不少李纨的难处,自贾珠去世之后,她在贾府里其实过的不怎么好,光从李纨甚为二房长媳,却不掌事,便可窥见一二。
怎么说呢,就是看在兰哥儿的份上,吃穿用嚼上没有落了她们母子两,旁的就没有了。
“婶娘,不是这样的。”李纨秀丽的脸颊涨红,羞臊的反驳起来。
虽说自己是有苦楚,但这并不是自己不检点的缘由,她原是打算着将兰哥儿抚养长大,自己苦熬一生,谁知居然被那侄儿媳妇算计,才会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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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事情,也不好与李婶娘直言。
李婶娘“明白”这是李纨难为情,轻轻拍了拍丽人的手背,温声道:“好了,现在你既然有了归宿,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你要明白,这些事儿要隐蔽些,这次是我看见了不打紧,要是让旁人看去了,那就是踏天大祸。”
王爷和俏寡妇,还带着连襟关系,传出去的话,王爷是没什么事儿,但李纨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啊!
李纨:“.”
此时她还能说什么,要不是王爷随性而为,也不至于会这样啊!
哎,也罢,既然婶娘都说了不会说出去,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无用,面对婶娘的劝诫,丽人垂着螓首,贝齿紧咬着粉唇,玉面涨红,声若蚊蝇道:“我知道了。”
还好,婶娘是自己人。
李婶娘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微微一动,转而说道:“既然你与王爷这般亲近,那纹儿和绮儿的事情你寻个空探探王爷的口风,以后有她们姐妹,你也方便些。”
实话实说,李婶娘先前的宽慰之语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因为方便,想着左右都如此了,何不如借李纨的关系为两姐妹铺铺路。
“婶娘,你不怕委屈了她们?”
李纨心神一震,秀丽的眼睫下,那双莹润的杏眸微微瞪圆了来,脸颊微微涨红,呼吸都急促几分。
让她撮合王爷与纹儿、绮儿她们,还方便于她,岂不是说她们姐妹三人要一起,婶娘的心有这么宽?
李婶娘闻言心下了然,湛然道:“王爷身份贵重,她们能被王爷看上是她们的福气,有什么可委屈的。”
北静王府是一等一的人家,这般钟食鼎沸的人家,王爷又念情,这么好的人儿,上赶着的人多了去,李纹、李绮两姐妹还不一定能被看上。
李纨闻言,顿时默然无语。
诚然,李婶娘市侩之心,但仔细想想,却不足为奇,所谓的婚姻大事,初始可能美好,但到最后还都是茶米油盐。
贝齿紧咬着粉唇,李纨轻轻颔首,道:“好吧,下回见王爷,我会试探王爷的口风。”
也罢,就当是为两位妹妹考虑,绝对不是为了方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