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确实是良配。
只是.....黛玉瞧着是与夫君义兄义妹的,可那是夫君的心尖儿妹妹,要说心里没有藏心思,她可不信。
如若不然,元春以前也不会将黛玉纳入后宅的后备人选。
默然几许,元春凝眸看了一眼王夫人,问道:“母亲是什么意思?”
其实元春也知道王夫人并不中意黛玉,如若不然,先前国公府里也不会有什么“金玉良缘”的说法,在王夫人看来,宝钗才是适合宝玉的人选。
只是宝钗早就被人惦记着,成了她的妹妹,形状都是夫君的。
如今这长吁短叹的,显然也是不满意贾母的选择,但顾忌着婆媳本份,不好多言,这会儿向她倾诉起来,怕是指着她帮衬。
果不其然,王夫人双目微亮,说道:“大丫头,如今就咱们母女在,我也不瞒着你,林丫头生的俊俏,我瞧着也欢喜,但过于小家子气儿,没那做当家主母的气度,而且林丫头自小身子病弱,怕是不大能生,咱们二房单薄,就靠着宝玉传宗接代。”
元春凝眸看了一眼王夫人,倒也没有说什么。
王夫人这话说的都是挑人毛病,即便是再愚蠢的人也都听懂了。
黛玉常在王府居住,元春与黛玉之间打交道的不少,知晓黛玉言语尖酸刻薄一些大抵都是对着亲近之人,也不至于说是小家子气。
实际上,黛玉还是心思敏捷的人儿,只是看她愿不愿意去做罢了,真要做一家之母,那也是绰绰有余。
至于说身子病弱,这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儿,那小身板儿,瞧着就是不大能生养的。
或许,这就是王夫人最为嫌弃黛玉的地方之一。
只是听着王夫人略带嫌弃的语气,元春即便是做女儿的都忍不住的暗下吐槽起来,她疼爱弟弟宝玉不错,但不是拎不清事儿。
且不说黛玉风华绝貌,自有一番风流韵味,宝玉说到底就是二房的人,爵位什么都没有,那黛玉却是侯门嫡女,再加上北静王府干小姐的身份,京中权贵上赶着求娶,哪里就会被嫌弃。
自家母亲这是飘了啊!
“那母亲可有心仪的人家。”元春轻声询问起来,算是默认了王夫人的意思。
毕竟就算王夫人有意定下黛玉,元春也不会同意此事,倒不是说嫌弃黛玉,而是这黛玉基本上是有主了,若她想的不错,想来就是她的妹妹了。
这会儿,也就顺坡下驴,由着王夫人的意思。 霍格沃茨的库洛魔法使
王夫人闻言心下了然,面庞上露着一抹笑意,有了元春的支持,即便是贾母那儿有这0意思也无用,总算是把那病秧子赶了出去。
抿了抿唇,王夫人说道:“我这不是想着这事儿,你是宝玉的亲姐姐,这事你帮着上上心。”
作为北静王府的王妃,其所接触的都是豪门显贵家的女儿,若是由元春出头,定能给宝玉寻个可靠的贤内助,这就是王夫人打的主意。
元春蹙了蹙眉,凝眸看了一眼王夫人,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儿。
哎,宝玉在家里是宝,可在北静王府的圈子里,真是算不上什么,再加上宝玉这懒散的性子,别人没瞧不起他就算好的。
除非是贾琏这般有承袭爵位身份的人,别人才会高看一眼。
只是瞧见王夫人面上的希冀之色,元春又不好忍心直言相拒,眼睫微微垂下,轻声应道:“我会上心。”
王夫人面容带笑,这一趟王府之行把宝玉的事儿给敲定下来,只觉心下的大石落地,元春到底是她生下的,心里还是向着她......
夜色低垂,一轮弦月高高挂在天上。
北静王府,书房内。
此时水溶坐在书案前,就着通明的烛火,翻阅案上的公文,清秀的面容在橘黄色的光芒映射下,浮上一层晦暗之色。
正此时,探春走了进来,两弯英眉下的明眸凝视着书案前那专注的少年,少年眉宇间带着几许厉色,让少女那双英眸闪了闪,上前道:“姐夫。”
水溶抬眸看向来人,见是飒爽的探春,眉宇舒缓,面容浮上一抹笑意,温声道:“三丫头,你怎么来了。”
探春接过侍书端着的玉碗,递了上来,说道:“姐夫,天气炎热,这是小妹让人特意冰镇好的莲子羹,姐夫尝尝。”
水溶倒也没有拒绝,接过饮了起来,顿感一阵清凉。
而探春则是微微踮着脚尖,探着螓首,凝眸看向桌案上的公文,英眸微微一怔,心下顿时明白先前姐夫的脸色为何有些难看,原是因为山东新法试行,闹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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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探春的举动,水溶倒也不在意,因为早先的时候,他就允许探春翻阅书案上的公文,故而探春此举并不突兀。
将玉碗放在书案旁,水溶将探春抱至怀中,鼻间萦绕着少女的沁香,心中的郁闷减少几许,轻声道:“三丫头,新法的事儿闹出了人命,此事三丫头怎么看。”
没错,新法闹出了人命,无非就是士绅权贵带头闹事,甚至于闹出了民乱,自是引得官兵镇压,而镇压之下,出人命也是理所应当。
此事在朝堂上还引起了争论,不过好在都被永康帝压了下去。
探春倚在少年的怀中,明媚的脸蛋儿微微一热,不过好在习以为常,倒也不至于羞涩的难以见人,听姐夫询问此事,少女斟酌了一番,才说道:“古往今来,但凡变法,无一不是要经历鲜血,挺过了这道难关,往后自是顺利。”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诚如探春所言,若想着兵不见血就完成变法,到头来只会是适得其反,这一点,水溶心知肚明。
捏了捏少女的下颌,水溶垂眸凝视着少女明媚的玉颊,笑道:“还是咱们家三丫头有见识,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