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宁安堂。
北静太妃坐在高台软塌之上,清澈的明眸恍若一泓清水,波光粼粼,正眉眼含笑的听着探春讲述江南之事,娇媚的脸蛋儿上,洋溢着甜美的笑意。
堂下,元春、可卿、宝钗、尤氏姐妹俱在,静静地听着关于水溶的消息。
不大一会,北静太妃眉眼轻挑,声音中带着几分抱怨,幽幽道:“这猴儿想一出是一出的,好好的待在京里不好,非得去外头折腾。”
当初是水溶“吵”着要外出带兵剿匪,期间又碰上了洪灾,也不想想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多担心、多想念的,真真就是只顾着自个爽,好没良心的种子。
元春听着北静太妃的抱怨,抿了抿粉唇,接着话儿道:“母亲,王爷身负皇差,身不由己,心里还是挂念母亲的。”
满府上下,谁不知道“母慈子孝”的,凭这份情谊,还舍得怪罪?
北静太妃闻言笑而不语,凝眸看着元春的眼神中带着赞赏之色,她自是明白水溶是去干正经事儿,又不是出去诨闹,只是这一去便是小半年的,扔下后宅这一群如花似玉的娇人,这些人儿心中难免会有所幽怨。
深闺怨妇,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想当年她....
鉴于此,北静太妃不得拌拌红脸,好让那猴儿回来省些麻烦事儿。
家和万事兴,为了那猴儿,她是操碎了心。
抿了抿粉唇,北静太妃扬着娇媚的脸蛋儿看向堂外渐显暗淡的天色,轻声道:“溶哥儿估计这会子已经见过圣上了,想来差不多要回来了,元春,你遣人去看看菜肴凉了没有,凉了,就吩咐人去热热,别等那猴儿回来连口热菜都吃不上。”
让那心肝儿饿着肚子,这怎么舍得。
元春闻言了然,笑着应道:“母亲放心,儿媳刚才让人重新热过了,就等王爷回来哩。”
对于自个夫君的关心,元春自认为不比北静太妃这个做母亲的差,不仅在膳食上早做准备,便是“芙蓉池”那儿都遣人收拾妥当。
回府后有热菜吃,随后沐浴一番洗净身上的“疲惫”,最后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是.....夫妻间的柔情蜜意了。
北静太妃闻言,心下满意,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庭院外传来嬷嬷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道:“太妃、王妃,王爷过来了。”
闻得此言,宁安堂中顿时鲜活生动了起来,一双双熠熠生辉的明眸皆然望向屋门处,眉眼间见着雀跃之色。
总算是回来了。
不大一会儿,锦衣华服的水溶踩在堂内羊毛地毯铺就的地板上,缓步走了进来,瞧见堂内一众女儿雀跃的眼神,心儿只觉畅然,身上的疲惫一扫而光,笑盈盈的冲上首处的北静太妃行了一礼,“孩儿给母亲请安。”
北静太妃眸光盈盈的看着眼前英姿挺拔的少年,眉眼间洋溢着藏不住的笑意,娇媚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急迫,说道:“溶哥儿回来了,过来让我瞧瞧有没有痩了。”
听探春说照料得当,可没亲眼瞧见,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这猴儿痩了。
水溶闻言心下不觉好笑,不就是出去小半年,北静太妃何至于一派心急的模样,就这么念着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水溶落座在北静太妃身旁,鼻翼间萦绕着一股沁人的玫瑰香,轻声道:“母亲,孩儿好着呢,您不必担心。”
此行看似水溶是带着皇差奔波,实际上却好似旅游度假,品尝了江南特色,没有发福就算好的,哪里会瘦了去。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表现的淋漓尽致.......
北静太妃扬着螓首,一双恍若清水的明眸凝视着水溶,眉眼弯弯,道:“你是王府唯一的顶梁柱,不仔细些怎么能成。”
元春:“............”
水溶不以为意,凝眸看着眼前的丽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不由的让心儿微微悸动。
小半年不见,北静太妃似乎愈发的光彩照人,莫不是这就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
压下心中的悸动,水溶偏眸看向堂下微垂螓首的元春,声音中见着温柔,说道:“元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辛苦你操持了。”
元春闻言,芳心涌上一股暖流,熠熠的星眸闪烁着星辰,声音柔婉如水,轻柔道:“这是妾身合该尽的本份,不辛苦哩,倒是王爷奔波在外,妾身等都挂念着王爷。”
水溶心中了然,作为北静王妃,管的就是宅里的事儿,没这份权力还不完整了。
话虽如此,但该勉励夸赞的还是要勉励夸赞。
眼下不急于一时,会有元春的甜头尝,目光转而望向那道风流婀娜的身影,丽人一袭粉衣,衬的女子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之感。
这般妩媚风流的人儿,自然是可卿了。
双眸微微闪动,水溶柔声道:“可儿,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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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卿闻言,眼波流转,眉眼间隐隐见着几许幽怨,声音婉转低吟道:“妾身一切安好,劳王爷挂念。”
其实丽人心中幽怨已久,虽知晓少年一番情真意切的,可她明明是第一个进王府的人儿,不光吃不上正席,连个名份都没有。
难不成王爷只喜爱她伶俐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