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侄儿媳妇,当真是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轻咳一声,水溶开口道:“有吗,可能是不小心弄的吧。”
说着,水溶果断岔开话题道:“记得你自小被拐,可有想过寻找自个的亲生父母?”
香菱闻言,娇躯微微一颤,素手继续擦洗着少年的肩部,眉眼低垂,声音中见着几分哀愁,幽幽道:“奴婢很小就被拐了,家里的事儿都不记得,哪里还寻得到,况且王府里的人都待奴婢很好,奴婢也不大想这些,就想着好好伺候王爷,报答恩情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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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香菱而言,以往的记忆中都是被人欺负,还吃不饱饭,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她哪里会去多想,眼下在王府里,王爷不仅仅不打她,还让她吃饱穿暖,读书写字,在她心里,王府就是她的家。
水溶闻言轻轻一笑,这丫头,还真是娇憨,若是心中真的不想寻,何必说什么寻不到,口是心非。
对于香菱的想法,水溶也能理解,毕竟那可是亲生父母,这对素来孤苦伶仃的香菱而言岂能视若无睹,怕是早年吃苦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就是亲生父母了吧!
思及此处,水溶开口道:“你是从金陵买来的,想必祖籍便是在金陵,这样吧,我遣人去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替你寻到。”
其实水溶是知道香菱父母的,父亲甄士隐,母亲封氏,原籍姑苏,香菱四岁那年元宵,在看社火花灯时因家奴霍启看护不当而被拐子拐走,养大后原是卖给金陵公子冯渊,中途却被薛蟠抢回去做小妾。
知晓如此详情,若是水溶有心寻找,完全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原本水溶不愿意多管这些闲事,但是香菱可心,为博佳人一笑,替其寻亲生父母也未尝不可。
香菱闻言,擦拭的素手顿了下来,美眸瞪大,眉宇间透着难以置信之色,痴痴的怔在原地。
在王府里她受尽宠爱,什么苦头....好吧,某种莫名的苦头除外,基本就是小姐的待遇,眼下王爷还要替她寻找亲生父母,这实在是令人心中感动。
不由的,香菱美眸蕴着水雾,双膝跪地道:“奴婢谢王爷的恩典。”
原本作为奴婢是不该有所要求,但寻找亲生父母的诱惑实在太大,让她难以拒绝。
水溶回过身去,见香菱行起大礼,心下也是了然,伸手擦拭着丽人眼角的泪水,目光看着这张温柔、娇媚的脸蛋儿,笑着说道:“大海茫茫,你又什么都不记得,怕是难以寻得,此刻谢恩作甚。”
在旁人的视角来看,其实寻找香菱的亲生父母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香菱感受着少年的温情,玉颊微微熏红,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奴婢相信王爷,就算...就算没找到,奴婢也念王爷的恩情。”
实话实说,她对此也没有抱什么希望,然而这可是王爷的疼爱,岂能不知足,更何况遣人去寻,好歹有个念头。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都说香菱娇憨,可他觉着香菱聪明的很,如若不然,岂能出“香菱学诗”的经典,说到底,无非就是遇人不淑,碰见了恶毒的主子。
温柔大度,气质风流,这哪是丫鬟的品质,分明就是正儿八经的闺阁女儿,原着中那夏金桂容不下香菱,除却所谓的嫉妒之心,怕也是有着自惭形愧。
指尖轻抚着丽人的脸蛋儿,只觉柔软、滑腻,轻声道:“光说不做嘴巴式,等过了这一遭,怕你这丫头的心儿又钻进诗书里面去了。”
相较于璎珞以及晴雯而言,香菱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丫鬟,允她读书写字后,大部份心神都落在诗书之上,晴雯对此都损过香菱几回,直说香菱魔怔了。
但这也并不怪她,毕竟这是因为水溶的纵容。
香菱闻言,玉颊愈发粉嫩,美眸不好意思的瞧了少年一眼,娇媚的脸蛋儿上,透着女儿家的难为情。
正如少年所言,她原是贴身丫鬟,可并没有做多少丫鬟该做的事儿,且不说府里的其他下人,晴雯都时不时的都说她命好,便是璎珞有时也会腻歪。
抬眸看了一眼少年,瞧见少年带着戏谑的目光,惊得她忙垂下眸去,长长的眼睫颤动,脸蛋儿上泛着点点玫红,低声道:“奴婢会好好跟着璎珞姐姐学,吃...吃好来。”
话音落下,香菱玉颊涨的彤红,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似嗓子眼儿被什么堵住,只觉呼吸急促。
水溶:“.........”
好吧,香菱还是哪个娇憨的香菱,这份赤诚之心,令人感动不已。
伸手抚了抚香菱的脑袋,压下心中的那一抹躁动,温声道:“与你说笑呢,安心读的你书。”
说着,水溶回过身去,安然的躺在浴桶的靠背上,惬意道:“起来服侍我沐浴。”
香菱闻言,轻点颔首,起身服侍少年沐浴,心里已然下了决心,她得好好学习,尽心的服侍王爷。
正沐浴间,外间丫头忽而禀道:“王爷,宝姑娘来了。”
水溶闻言,心下带着几许诧异,需知宝钗素来端庄,没想到居然过来主动寻他,看来这是知晓他身子不适,放心不下,故而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