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亲爹梁皇好似和他作对一般。
这一等又等了近一个月,姬长离已经等的快要绝望了,几个全副武装的羽林卫才粗暴的将他从牢里放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原本金尊玉贵的皇子脏得不成样。北越天寒地冻,天牢环境更是残酷,顶多叫人冻不死,暖和舒坦想也别想。
姬长离两脚生疮,寒气袭内,一时间看上去残败不堪,瘦脱了人形。
整个人走上几步就摇摇欲坠。
季野看着远处蹒跚潦倒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姬长离走近了,才看到眼前的人是谁。
他张了张口,没有声音出来。
“真可怜。”一旁季野的声音传过来,看似关心的话夹着凌然的寒气,比这隆冬更叫人心冷。
“走在路上很疼吧?”
“倒也不一定,天这么冷,脚大概是没有知觉的,等反应过来,或许冻裂的口子早就血流不止。”
季野想起自己刚刚恢复意识之时,如同落入冰窖的体感,便不觉得姬长离可怜。
姬长离脑子像是被冻僵了,良久才明白季野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咧了咧嘴角,顿时鲜血从皲裂处溢出。
“季野,你以为让霍云骗走了我的身份玉牌,就能冒充我大梁皇子……?”他哑着声,尽量放缓口型,以免伤势加重。
季野拢了拢胸前的毛领,“你倒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种时候还要演,拿了多少钱,才能如此卖命,说说看?”
姬长离嗓子里呵呵的笑出声,只是太久不说话,格外喑哑难听。
“是本皇子看走了眼,错把一只狐狸当成了温顺的猫。”
姬长离看着季野的双眸,宛如璨星,依旧迷人,眼底对他的情谊却再也见不到分毫了。
漂亮的薄唇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弯刀在他心头一遍遍划过。
“狐狸。”季野倒是很喜欢这个评价,抬指点了点他的下巴,“可惜,你在我眼底,只是一条丧家之犬,可怜的很……”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按住。
季野半回身,见到来人,轻敛着眸斜视着他,没有甩开。
“他一个月没有洗漱了。”霍云拿衣角蹭了蹭季野的食指心,从指缝到虎口,凡是碰到了皮肤的位置,一点也没放过。
他总觉得上面沾了脏东西。
“你也下得去手。”
言语之间,很是嫌弃姬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