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意外。”他说,带有一股子酸黄瓜味的英文。
李建昆面带微笑,“彼此彼此。”
“你认识我?”
“头回见,不过猜到了。”
面容冷峻的小老头伸出右手,“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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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昆,在国外他们一般称呼我杰克李。”
握过手后,克留奇科夫道:“所以我才说意外,两度蝉联世界首富的杰克李先生,居然在我们国家,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这让我深感失职啊。”
李建昆笑着摆摆手,“这话说的,我到老大哥国家来玩玩,你们这么关注我干嘛?”
克留奇科夫牵了牵嘴角,反问道:“问题是,你是来玩的吗?”
李建昆缓缓收敛笑容,“不是。”
克留奇科夫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正如手下向你汇报的那样,我打了所谓的特蕾西,茱蒂·洛克菲勒一耳光,首先我是被她吸引过来的,我俩有仇,死仇。”
克留奇科夫皱眉道:“你不能动她,至少在我们国家不行。”
李建昆凝视着他问:“你真以为茱蒂,和她那些朋友,会帮助你们国家挽救经济?”
“为什么不会?”克留奇科夫反问。“美国并不希望苏联解体。”
这话如果传出去,后世的许多人只怕会非常惊讶。
不过,以李建昆了解到的情况看,确实如此。
只是说得过于绝对了些。
李建昆纠正道:“美国只是不希望苏联现在解体。”
因为那不符合美国的利益最大化。
拥有一个强大敌人,未必全是坏事,冷战期间苏联和美国相互较劲,在许多领域双方接连突破,取得长足发展。
退一万步说,即使苏联解体避不可免,美国也绝对不希望是和平解体。
“往后太远,苏联现在的经济就非常糟糕,当局已经无能为力。”克留奇科夫面无表情说。
李建昆略一点头,然后说:“问题是你们以为他们能解决,可在我分析看来,他们根本解决不了,苏联的经济问题是政策失利、贪腐、穷兵黩武、石油暴跌等一系列因素,在几十年漫长时间里,造成的积重难返,不是说凭几个所谓的经济专家,就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
克留奇科夫眉头紧锁,这个人关于经济的观点,只怕谁也不能当成耳旁风。
而且在克留奇科夫看来,他比那些援兵要强得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人对社制的了解,那些西方经济专家,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
“一种病,能不能医,患者心里没数,你以为医生还没谱吗?那为什么他们还忙得上蹿下跳,一副让你们以为他们正在竭尽全力挽救贵国经济的模样呢?”
李建昆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图谋不轨。”
克留奇科夫问:“你能医吗?”
“不能。”
这两个字李建昆回答得很干脆。
讲道理,法子他还真有,作为过来人,他很清楚苏联解体的原因,病灶有哪些,于是还真能形成一个对症下药的局面
可问题就出在“理论上”这三个字。
看看苏联内部的乌烟瘴气,以及外部的虎视眈眈,即使有良药,又哪里实施得下去?
克留奇科夫神色黯然,郑重道:“请继续说。”
李建昆身体后仰,拉开与他的距离,“再说你要打我了,你不是很意外见到我吗?”
克留奇科夫这才想起来,他刚才说过一句话“首先我是被她吸引过来的”。
“然后呢?”
“有利可图呗,和茱蒂那些人一样,想要浑水摸鱼,惦记苏联七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
克留奇科夫勃然大怒,“你以为我们会给你们?!”
李建昆表情不变,反问道:“不会吗?”
想到如今经济凋敝,连特权阶层都面临物资匮乏的状况,又想到内部的腐朽,再想到已经在进行的几桩交易,克留奇科夫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整个人仿佛泄气的皮球。
“再说‘给’这词眼,也用得不合适,有点施舍的意味,而现实呢,喏,茱蒂那些人,你们不是当成救世主样供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