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总有毛手毛脚的嫌疑人被发现。
从抓到第一个凶手开始,僧侣之间开始了互相攀咬。
他们互相指认着对方的罪孽,连德高望重的长老都牵扯其中。
在这股潮流中,大半个色则寺都沦陷了。
次仁喇嘛冷酷起心肠,将罪名明确的僧侣们关押了起来,却迟迟无法实际处刑。
无奈之下,他甚至寻求过措周的建议。
“做错事了就要处罚呀。”
措周根本没多想,直接就给出了答复。
“不行。”次仁长叹一声,不置可否。
太多了,他杀不过来。
而且无论杀了谁,放过谁,炉膛都一定会炸。
只有现在这样,僵持在决议阶段才安全。
进退两难的局面维持了一段时间,色则寺也安生了一段时间。
天气转寒的时候,措周罕见的重病了一场。
因为一个细节,拉姆成了最先发现的人。
与往常一样,她在碗中注入供养的新水,回头却没看到措周出现。
女人走到屋内,轻轻呼唤措周祖古。
没得到任何回应,她迟疑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竹编的洛玛盒上包着羊皮,绚烂的花纹为它增添了一份神秘。
拉姆看了它好几眼,才转头去寻找措周。
少年偎在厚重的毛毯下,听见了呼喊却睁不开眼睛。
他艰难的张口说话,却一回神之间发现自己只是又做了一个梦。
冰冷的手掌贴上了他的额头,带来一阵舒适。
拉姆低低的念叨了句什么,含糊到听不清。
她的脚步声焦急起来,瞬间就消失不见。
在拉姆离开后,高热的措周失去了意识。
他坠入了黑沉黑沉的梦乡,几乎溺死于无知无觉的安宁中。
而措周的屋子外面,拉姆原本急促的脚步声逐渐缓慢下来。
她平静的敲门,直到得到屋主的回应才推门而入。
屋内,温暖的气息氤氲着。
才旦抬起头来,冲拉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