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兰涧头疼欲裂。
他没有宿醉的经验,扶着额头坐起身,只觉得头脑一阵昏沉。
窗外阳光已经照了进来,显然时间已经不早。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却发现毫无记忆,他只觉得许陵光一直在问一些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好不容易敷衍过去了,许陵光又忽然不理他了。
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不觉就喝了很多酒。
再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兰涧按了按眉心,心想喝酒果然误事。
他盘腿打坐调息片刻,将体内的酒气排出去,又沐浴换了一身衣裳,确保身上没有半点残余的酒气之后,才去找许陵光。
兰涧心里始终有点不安,觉得昨晚许陵光十分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他得再去探一探。
许陵光在花厅,兰涧寻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和杨炯交代什么。
见兰涧过来,他也没有打发走杨炯,而是格外热切地看着他说:“你醒了?没头疼吧?你昨天好像喝了很多酒,我忘了跟你说,那百花醉酒劲可大了,我都不敢多喝,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全部喝完了。”
兰涧:“……”
其实头还有点沉,但他还是沉着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大碍。”
许陵光“哦”了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说:“我已经让杨管事定了邀月楼的包厢,你跟兰涧传讯了吗?他什么时候到?晚上来不来得及?”
许陵光问得太过自然,兰涧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怀疑自己酒醉还没醒:“兰……涧要来?”
兰涧怎么来?
许陵光理所当然地说:“对啊,你不是说今天会叫兰涧过来,我们三人一起喝酒吗?”
兰涧:“……”
事情发展好像不太对,他眼皮一阵狂跳,艰难地开口:“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许陵光露出诧异表情:“你不会想耍赖吧?”
“我连席面都订好了。”他说着露出失望的表情:“我有点话想跟兰涧说,又不好意思直接找他,想着你们从小就认识关系好,所以才请你做中间人。”
他垂下眼睛,神色已经不如刚才兴高采烈:“你昨天都答应我了,我还存了留影珠呢。”
兰涧:“……”
这个百花醉后劲真的很大,他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
兰涧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艰涩出声:“你想跟……跟兰涧说什么?我可以帮你转达。”
许陵光看他一眼,撇撇嘴说:“这就不好跟你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