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人加上一个半大孩子,四人联手,总算把牛车推出土坑。
吴叔又帮忙捡起水壶往牛车上堆。
他一边帮忙一边低声对江颂宜道:“江姑娘,你家脱了奴籍,在这条巷子里是独一份,这日子过好了,难免引人嫉妒,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
江颂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吴叔。”
将所有的水壶装上牛车,吴叔送江颂宜出了巷口才折返回家。
把水壶卸在租来的仓库,江颂宜让江元盛去王贺府上知会一声,说八千个水壶已经到位。
次日早上,萧秉宁派了好几辆马车过来,一次性把八千个水壶全部拉走。
水壶的货款是在三日后由王贺送到江颂宜手上的。
“八千个水壶,一个十两银子,一共八万两,刨除三万二千两的进货款就是四万八千两,三成利是一万四千四百两。”
江颂宜数出足额的银票,送到王贺手上:“王叔,您清点一下。”
王贺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厚厚一叠银票揣进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数什么啊,王叔还能信不过你?”
跟江颂宜合作第二回,挣的这些钱足够他全家吃喝一辈子了。
这对王贺来说是意外之喜。
王贺看着低头算账的江颂宜,想起一件事,提醒道:“江姑娘,既然挣了钱,也脱了奴籍,你们考虑换个地方住吗?”
江颂宜一顿:“换个地方住?”
“对,你们家现在住的这片地方是安置罪奴的,律法摆在那里,罪奴都快穷成病了。”
王贺道,“虽然外人不知道你做水壶生意挣了这么多钱,城门口摊子的营生却是瞒不过去的,要是因此惹来那些眼红的打你们家主意,这一家老老少少,还有这么多女眷,可不好防范啊。”
江颂宜被他这么一说,想起馄饨摊摊主不满的眼神,以及前几日陷进土坑里的牛车。
江家于这些人而言,无异于一块掉进蚂蚁窝里的糖糕。
就算吃不着,他们也眼馋。
是该考虑搬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