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好东西回家,江颂宜和花想容落后几步。
花想容低声问:“玉窈那事儿,你打听得怎么样了?”
江颂宜摇头:“她不愿意多说,只说何公子是良籍,还是读书人,将来要考功名。”
“良籍,还是要考功名的读书人?”花想容神色凝重,“那他找上玉窈做什么?”
花想容这话倒不是妄自菲薄,读书人在大晟很受尊崇。
家里有个识文断字的,就算没考上功名,左邻右舍也会多给几分面子。
相比之下,罪奴在大晟的地位是另一个极端。
罪奴没有人权,不能经商,不能从戎入仕,不能读书,名下不能有田产房产,若是跟良民起了冲突,被当街活活打死都不能追究。
而且良籍娶了罪奴,生下的孩子也是奴籍。
可以说一个良籍男子娶了奴籍女子,那是令祖宗蒙羞,会让十里八乡耻笑的丑事。
在庭州,罪奴只能和罪奴之间通婚,没有良籍男子愿意娶罪奴女子,也没有良籍女子愿意嫁给罪奴男子。
江玉窈虽然长相随了许卿如,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她的好颜色不足以让何同春冒着成为笑话,让下一代也变成奴籍的风险来娶她。
江颂宜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花想容忧心忡忡道:“要不要跟你祖母说一声?”
江颂宜思忖了一会儿,道:“不急,我再观察几日,看看这位何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冯玉珠身体不太好,操劳不得,能自己解决的事,江颂宜不想闹到老人家面前。
“我是担心玉窈会吃亏。”花想容道,“女子名节大过天,那何公子若是哄着玉窈跟他……”
“不会。”江颂宜笑道,“大姐姐不是个会吃亏的性子,孰轻孰重,她心里有数着呢。”
见她这么说,花想容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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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几日,何同春几乎每日都会来城门口喝两碗冰粉,再打包带走一碗。
他一文钱都没给,江玉窈看他的眼神却一日比一日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