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了然,这个价格在她的心理预期内。

“东家为人如何?”江颂宜又问,“您也知道我的身份,租地不合规矩,若是遇上狡猾的东家,看收成好把地收回去,我也没处说理。”

“那老农我见过两回,是个老实本分的,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吴叔道。

江颂宜放下心来:“那劳您帮我牵线和东家见一面,我想去看看那块地。”

吴叔动作很快,当天便为江颂宜和那位叫王全的老农牵线见了一面。

王全年过半百,常年在地里劳作,晒得皮肤黝黑,话不多,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地在城外,得知罪奴出城需要良民做担保,王全二话不说以担保人的身份在出城登记上摁了指印。

到了城外,江颂宜去田地边转了一圈。

地的位置不错,挨着河,浇灌起来容易。

江颂宜蹲在田间,抓了一把土在手中捏了捏,按照种植书籍上所说的方式辨别土质。

王全看出她的意图,笑道:“姑娘,你放心,我家的地每年都挑了羊粪和牛粪来肥地,种什么都不差。”

江颂宜抬头问他:“既然种什么都不差,你为何不自己种,反而愿意租给我?”

说到这个,王全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巫师预测今年收成不好,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我不想白忙活,不如把地租给你,收现成的租子。”

江颂宜了然,起身道:“这地我很满意,就是租价方面能不能少一些?四亩地,一年,一两半银子,工钱一年算二两。”

王全面露犹豫。

江颂宜道:“若是收成不错,明年我还租。”

王全这才松了口:“成。”

因着身份原因没法立租约,江颂宜只跟王全达成口头约定,付了租约,便算是租下了这块地。

回到江家,江颂宜迫不及待打开铜镜,将自己租下城外四亩地的事告诉盛徐行。

她从那块地中挖了一捧土回来,从铜镜中投过去给盛徐行看。

“这块地不算最肥沃,但我观察过,城外普遍都是这样的土质,既然是当成试验田,我想着选最普通常见的那块地,日后种出来的种子才有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