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用牛奶和茶叶熬煮的饮品,我给您倒一碗尝尝。”

她转身倒了一碗送到男人手中,对方抿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即将碗中的奶茶一饮而尽。

“味道不错。”男人上下打量着她,“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江颂宜道:“我们一家人前几日才到的庭州。”

男人眯起眼睛:“流放来的?”

江颂宜从对方这句话中听出了找茬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点头:“是……”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猛地将手中的瓷碗掷在地上,“哗啦”一声,瓷碗摔得四分五裂。

男人厉声道:“戴罪之身不能做生意,你们不知道吗?”

江玉窈和江玉桢被男人这突如其来的发作吓得尖叫连连,和花想容挤作一团,白着一张脸惊疑不定地看着男人。

江颂宜也是脸色骤变。

摆摊之前她就预想过会遇到这种事。

城中有不少流放过来的犯人,平时会卖一些自己做的绣品和吃食。

这种事只要没人举报,城中巡逻的将士不会找麻烦。

毕竟犯人也要在城中活下去。

她们摆摊第二天就被盯上,大概率是摊子生意太好,她们又没有提前交“保护费”。

江颂宜反应过来,连忙将早上到现在挣到的所有铜板都拿出来,往男人手里塞,低声道:“官爷,是我们不懂规矩,这就收了摊子……”

男人掂了掂铜板的份量,不屑地嗤笑一声,反手将铜板拍落在地,轻蔑道:“打发叫花子呢?”

说完,他猛地把江颂宜拨到一旁,抬脚就把摊子给踹翻了。

在喝奶茶的客人见状,不想招惹麻烦,放下碗连钱都没给就跑了。

江颂宜看着这一幕,既害怕,又愤怒,袖子下的手在微微发抖。

难怪沈芸说流放来的犯人在庭州生存不易,生意稍微好一点就要被针对,这是完全不给她们半点盼头。

眼看男人踹完摊子,又去掀煮牛奶的土炉子,江颂宜咬咬牙,正要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