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江颂宜宽慰道,“事已至此,哀痛也无济于事,咱们不如想想,能不能帮还活着的秦家人做些什么。”

就当做是为了报答秦将军在江家落难时仗义执言之恩,江颂宜也想为沦落到教坊司的秦家人做些什么。

白令容道:“京城千里迢迢,咱们就算是想为她们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鞭长莫及啊。”

进教坊司被充为官妓的犯官家属和普通的奴籍不一样,无论是大赦天下还是立了功,都无法赎身。

只要天下还是如今这个君王坐镇,秦家的女人便一辈子都是官妓。

江颂宜沉思了一会儿,道:“让人帮忙捎一些东西过去给她们吧。”

江颂宜想帮秦家人,但她不敢贸然进京。

江家被贬为奴籍,虽然凭着抗疫的功劳恢复良民身份,但时隔两年,对京城来说,“安阳侯府”依旧是个敏感话题。

若是让人知道江家人千里迢迢赴京帮秦家人,说不定会连累江家再次获罪。

帝王心海底针,江颂宜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江怀川道:“方叔拿了货便会回京,让他帮忙把东西带回去吧,多塞些银两给他,到时候疏通疏通门路,把东西送进教坊司。”

江颂宜却道:“不用麻烦方叔。”

全家人的目光齐齐看向江颂宜。

冯玉珠道:“颂宜,你有什么想法?”

江颂宜盘算了一会儿,道:“咱们寻个信得过的人跟着方叔的商队去一趟京城,一来给秦家人送东西,二来,让这个人帮忙在京城为咱们江记打一打广告,把知名度打出去。”

江怀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江颂宜的用意。

从今天方叔说的话中,江怀川知道生意人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藏私得厉害,香水和护肤品以及胭脂水粉虽然在庆都卖得火爆,还吸引了不少外地的商人过来想要进货。

但庆都的胭脂铺子统一阵营,不肯透露进货源头,所以“庭州江记”的知名度打不出去。

若是派人从庭州到京城一路宣传过去,以那些货物过硬的质量,不知道能吸引来多少客源。

想到这里,江怀川拍手道:“这个主意不错,只是派谁去好呢?”

江家人不能去,免得惹出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