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剂很快起了作用,母马倒在稻草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江颂宜不敢放松警惕,让家人拿来绳子,把母马的四蹄捆上,然后一人打着灯,一人负责递药,江颂宜则戴着手套,开始为母马清理后蹄上的伤口。
费了很大功夫取出那根足足有四寸长的尖刺,后蹄上顿时淌出一泡恶臭的脓液。
旁边的江怀川差点被熏吐了:“yue……”
江颂宜也皱起眉头。
紧接着她拿起手术刀,细致地剜去母马伤口上已经腐烂的肉,又给它涂抹上药。
做完这些,江颂宜大冷天里出了一身薄汗。
收拾好东西,江颂宜道:“好了。”
该做的她已经做了,这匹马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一早,江颂宜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铜镜。
今天是盛徐行出国的日子,他要去的那个国家有万里之遥,需要飞行一天一夜。
她想在盛徐行出发前跟他打声招呼。
抹开铜镜,盛徐行并不在铜镜前,但那边亮着灯,盛徐行显然已经起床了。
江颂宜拨了拨悬挂在铜镜前的铃铛。
那头很快传来盛徐行含糊不清的声音:“等会儿,我在刷牙!”
听着他的声音,江颂宜脑补了一下他此刻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几分钟后,盛徐行过来了,他穿着白衬衫,往铜镜前一坐,一边打领带一边道:“怎么啦?”
江颂宜看着他骨节修长的手握着浅蓝色条纹领带,交叉缠绕之间就打好了一条领带,她道:“没什么,想跟您说声一路平安。”
盛徐行微微一怔。
即使江颂宜表达得很委婉,神色看起来也跟平时无异,但他从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里察觉到她的惦念。
因为自己跟她说了要飞行二十多个小时,今晚不能像平时一样见面,她才特意早起跟自己说这句话的吗?
想到这里,盛徐行心里酸酸胀胀又甜滋滋的,同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