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问题。”宋县令回答。
“那我们今夜就回栾川县城。”萧珺说。
“哎?”宋县令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若是现在启程,还能去青楼转一圈儿。”萧珺说。
“青楼?!”因为太过震惊,宋县令的声音甚至有些破音。
“不论是男女学子,喜欢他的还是讨厌他的,都提到梁柏泽这人风流倜傥,颇得青楼女子青睐,难道县令没想过去向青楼女子问询一下他的为人吗?”
“这……我倒是未曾想过。”宋县令问起了一直令他有些不解的事:“我们是要查凶手,裴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探知梁柏泽的为人?”
“杀人的原因,无非情财名利,我们不知凶手是谁,因何作案,自然要从死者的为人查起。”萧珺说着,走向马房,跟宋县令两人牵出自己的马,翻身而上,道:“而且,县令难道不觉得这个梁柏泽的为人,听起来颇为矛盾?”
“何处矛盾?”宋县令跟着问。
“不说别的,梁氏家规森严,家主守旧古板……一个守旧古板之族却出来了一个混迹青楼的风流才子……”萧珺缓缓道。
萧珺这么一说,宋县令也觉得是有些奇怪。
“如此说来,确实不同寻常……梁氏家规森严在栾川一带是出了名的。”宋县令说:“梁氏很重规矩,对子嗣品性要求亦是严格。听说十几年前有个梁氏子,因为好男风,为了个男宠闹得阖家不宁,被其妻告到了族长那里。梁氏族长,也就是梁光弘一怒之下,想要处死男宠,梁氏子却拦着不让,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竟是将那梁氏子除了族。”
“还有这等事?”萧珺问:“后来那被除族了的梁氏子如何了?”
“不知。”宋县令摇头,道:“我也只是来此上任时听县丞提起而已。不过,被除族的大族子弟,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了家族供养,若非本人能力极为出众,怕是难有什么好的下场。”
萧珺点头。
之后两人快马加鞭,一路赶到了栾川城里的秦楼楚馆,找到与梁柏泽相熟的妓子。栾川地处洛州附近,其烟花之所虽远比不上长安的平康坊,却也不算简陋寒酸。
青楼里,宋县令还有些放不开,行为举止都有些扭捏。
萧珺没理会宋县令的那点儿不自在,坐下后便率先开口问起了梁柏泽的为人。
结果得到的答案却叫萧珺和宋县令都觉得讶异。
“梁小郎君呀,对我等君子得很呢。”与萧珺两人相对而坐地几个美貌女子互相看看,最后一个妓子掩嘴一笑,开口回答。
“君子?”萧珺不解,追问:“这是何意?”
“这位小……大人。”那女子笑着对萧珺说:“一般来说男人来青楼呢,”说到这儿,她风情万种地瞥了一眼宋县令,看得宋县令呼吸一滞,“虽说都会谈谈诗作作画,但最后终归要落在那风月之事上,说一千道一万,最后是要一度春宵的。”
“但是梁柏泽却不是如此?”萧珺追问。
“梁小郎君,好像真的是来与我等谈诗作画的。”另一个女子笑着说。
这话一出,宋县令也忘了扭捏,讶异问:“当真?难道他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