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再快点!”
怪异的嘶吼在卡夫霍卡天象突变的夜色中回荡着。
那沙哑又低沉的嗓音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吼叫,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这水草丰美之地的野外,一道迅捷的身影正在怪异天象带起的寒风中不断的疾驰,像极了一道穿行于大地的幽灵。
它的速度快极了。
甚至超过了凡人的双眼可以捕捉到的频率,在那些骑马游荡于荒野上的行商眼中,他们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闪烁过去,带起一阵风让人心中畏惧。
不过紧随那怪异影子而来的却是迎面砸过来的一团的刺骨冰风。
那是更庞大的无形之物,就像是被前方的身影引导着前进,在它所到之处大地凝结冰层,草木挂上白霜,那些被卷入冰风中的倒霉蛋们更是立刻打起了喷嚏,还要裹紧衣服来对抗往身体里钻的阴冷。
从高空向下眺望,一条笔直的白色冰线穿越过卡夫霍卡大平原,几乎不走歪路的向克里木要塞的方向疾行。
而从这条冰线另一头向外延伸便可以看到几乎横跨过小半个诺德托夫的轨迹,那是从大荒野靠近极北之地的永冻雪原上一路延伸过来的怪异线条。
能在大地上留下这种数日不化的寒冰之径,已经证明了这个正在穿越大平原的无形之影绝非凡物。
不过在前方为它引路的那个家伙相比之下就有些平平无奇,也不过是一头直立行走的普通黑毛“狼人”而已。
马库斯正在竭尽全力的奔跑着,靠它自己当然是跑不了这么快的,这种与疾风相伴而行的特殊体验让狼人首领非常满意,如果不是现在事态紧急,它高低要找个地方狠狠喊上两嗓子来抒发一下心中的喜悦。
奈何使命在身,让马库斯一刻都不敢停留,只能用四爪着地维持着这夜下穿行的速度。
它偶尔会回头看向身后那无形之影是否在跟随自己。
那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自己奉墨菲大人的命令前去大荒野邀请它“出山”,结果这位大哥还悠哉悠哉的和自己玩了好几天的“捉迷藏”。
实际上如果不是它主动现身的话,马库斯依靠狼人的敏锐感知依然无法在那一片白茫茫的永冻雪原上找到它。
“厄里斯大人,别摸鱼了,麻烦您加快速度好吗?”
马库斯无奈的喊道:
“别装作您跑不动了,你我都知道,对于您这样的传说生物来说,您完全可以在一天之内横穿整个大陆.您来都来了,怎么还做出这种不情愿的样子?
这可太不体面了。”
“但是跑起来也很累啊”
一个多少带着点抱怨的慵懒声音在风中回应马库斯的催促,它吐槽道:
“这么暖和的天就该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好吗?我真是脑子抽抽了才会答应你的请求,跟着你跑来这个鬼地方。唉,这里离家太远了,伱懂吧?
我感受不到那温度适宜的寒风,也感受不到无冬雪原的静谧,更别说这鬼地方还有这么多人天呐!刚才路过那座城市里见到的人比我这一辈子见到的兔子加起来还要多。
我真的快被吓死了,你知道,马库斯,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是啊是啊,您就是因为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才在无冬雪原上躲了一千多年,您已经给我说过这个故事好多次了。”
狼人一边快速奔跑,一边无奈的回应说:
“但现在事情就是很紧急,您的姐姐试图杀死您的父亲,银狼赫尔松在谋划弑神的可怕事业,您的父亲委托墨菲大人寻找您来作为祂的应对,您知道这一切都是必要的,您也是个明事理的冬狼,不是吗?”
“嘁,我刚出生就被丢进无冬雪原了。”
名为“厄里斯”的家伙狠狠抱怨道:
“这都一千多年了,我连老苏头的面都没见过,更别提那些在星界里跑来跑去的兄弟姐妹们,我是个从小就缺爱的狼崽子,你知道吗?
当初我还懵懂的时候收养我的那头老孤狼死掉了,我无处可去还试图把自己藏在一窝雪原狼的巢穴里给自己找个狼妈妈呢,结果差点把那可怜的母狼吓死。
在那一夜我孤独的行走于雪原之上时,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家庭的温暖了。
你瞧瞧我家里这都什么破事啊。
老爹为了工作常年放养孩子,老姐因此心生怨恨想要干掉老爹狠狠的出口气,这种故事让我想起了我藏在那些猎人小屋里听老猎人给年轻猎人讲的那些人间的破事,家长里短什么的,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你知道吗?
我只想当一只与世无争,平平无奇的冬狼。
管它们之间打生打死的,和我也没叼关系,反正我从来都不是那个奇葩家庭的一员。
与其浪费我宝贵的时间跑来见证一场父慈女孝的经典场面,还不如花点时间在雪原上追踪一下冰原熊哎呀呀,我给你说,这个时节的熊爪子可是美味多汁,那些笨东西喜欢用爪子掏蜂蜜,让那爪子啃起来还有股清香的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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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了不能说了,口水要流下来了。”
“是是是,您很孤独。”
马库斯被这个话唠家伙一路上说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它一边辨别方向给这口是心非的家伙带路,一边小声吐槽道:
“整个无冬雪原上所有的雌性雪原狼都是您的后宫,您的子嗣四处横行都快成雪原狼灾了,这足以证明您有多‘孤独’,而且我很怀疑您是不是有某种怪癖,为什么只找那些已经有配偶的雪原狼生育后代呢?
给雪原上的所有雄狼戴绿帽子会让您很开心吗?”
这个问题成功的让厄里斯闭上了嘴,在好几秒之后,它才有些心虚的幽幽回答到:
“呃男人嘛,变态一点有什么错?我就喜欢成熟的雌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