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飞轮面色严肃的接过那宝珠放在手中，他弹开了工程学护目镜上的特殊观察镜，在仔细察看了运算宝珠中的灵能因子序列后，这个见多识广的老机械大师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挠了挠头，很茫然的看着自己同样茫然的学徒，半晌之后才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看不懂。”

“啥？”

如意也傻了。

她盯着老飞轮，反问到：

“什么叫伱看不懂？你不是一直吹嘘说你是大陆上最厉害的机械大师吗？还说你继承了老巴赫教授在灵能因子研究领域的全部衣钵！连你都看不懂，那岂不是说”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半身人机械师能在这个时代整出的狠活啊！”

老飞轮非常气馁的坐在了龙骑兵一号的外壳上，他盯着手中那被完全改写了内部运算逻辑的远算宝珠，说：

“这套灵能因子排列依然是建立在导师开发出的灵能差分机理论基础上的，但它的排列方式太高端了，我该怎么给你形容呢？我的学徒。

如果说我们目前对于灵能因子计算公式的掌握在小学生水准，那么这套新公式的含金量最少也在博士生层面了，这玩意是如此的美妙，它所展示的正是灵能因子公式的性能被开发到极限时才会出现的力量。

我真的看不懂它其中的一些排列方式，甚至弄不懂原理。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可以肯定，龙骑兵一号之所以能启动，就是因为这套‘超级公式’在生效，有人在我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为龙骑兵系统重新编写了全套的驱动程序。

那位伟大的存在完美解决了湿件核心无法与机械体连接的问题。

我们甚至可以说.

它.

它当着我们的面结构了灵魂和意识并将其以灵能因子公式的方式进行了编码，太可怕了这真的太可怕了。”

老飞轮用沾满了油污的手套抓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头发，他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的说：

“物理学不存在了

蒸汽工程学从建立以来到现在研究出的所有真理都存不在了

明克斯会疯掉的.这个公式证明了他一直在坚持的自动化理念根本不会按照他预想的方式来，而我我已经疯掉了！啊，我突然意识到机械之灵教会那群疯子才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个机械之灵，而就在刚才，它用实际行动狠狠的抽了我一记耳光

他们是对的，所以我们是错的不，不对！我们没错，这只是基于不同的理解而衍生出的不同的对，就是这样！”

“导师？导师！”

如意看到老飞轮的样子被吓坏了。

她上前推了推老飞轮，后者依然沉浸在世界观重塑的喃喃自语中不可自拔，但龙骑兵一号的重新解构已经提上日程，西柯城那边还等着答复呢。

现在可没时间玉玉了！

“啪”

如意挥起巴掌抽在了老飞轮脸上，这一记重击立刻就把老飞轮打醒了，机械大师捂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学徒，然后他就听到如意问到：

“所以，龙骑兵计划这算是成功了，对吧？您说这套全新的操纵系统可以实现我们之前所有的规划，也就是说现在那些战死在战场上的灵魂都可以被回收并塞进龙骑兵步行机里重新打仗了？”

“嗯，理论上是这样。”

老飞轮抓着所剩不多的头发，说：

“但最好保留他们的大脑，用原装货制作的湿件适应性最好，也不需要经过复杂的处理就能完美保留战士们的心智。记忆可能会受损，但意志会得到保护。

焯！

这下特兰西亚拥有真正的‘钢铁英灵殿’了，不过龙骑兵战甲的破坏力还是要依靠它身上搭载的各种武器来实现。

所以这玩意现在还不能说完美。

它只是个基础，解决了操纵问题，接下来就该通过实战来收集数据，实现这种战争机器一步一步的升级换代。

这可是个真正的大工程！

恕我直言，以特兰西亚目前这个拼拼凑凑建立起来的机械工业体系，很难把这一套贯彻到极限。”

“但能用就行，最少在目前来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