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见我?我又不是精灵。”
“但你和你的人民生活在曾经属于艾萨拉女皇的帝国疆域中,就如那些生活在赤脊山中,很少和外界交流的山民一样。
你难道会认为那些山民不是你的子民吗?”
布莱克撇了撇嘴,说:
“而且,你想要的东西就在女皇手里。
那把你幻想能用它唤醒洛萨元帅的皇帝之剑,没错,死亡之翼将它丢入了大海,而大海恰恰就是艾萨拉女皇的领地。
所以如果你很想要它,那你最好表现的合作点,我的意思是,乖一点。”
“你们在那里窃窃私语什么呢?我的侍卫长。”
完成了铲除叛臣顺便教训了一下不顺服的精灵子民的艾萨拉女皇今夜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摇摆着自己的触须在水中如优雅舞蹈一样靠近海岸。
她上下打量着瓦里安·乌瑞恩,又对束手而立的布莱克说:
“你是在告诉这位‘孩子国王’关于我的弱点吗?
不得不说,这是很糟糕的行为,这不但会让你被视作帝国的叛臣,更糟糕的是,就算你将我的弱点全部告诉给瓦里安,现在的他也很难利用好这些。”
“陛下,您说笑了,我只是在告诉我的同胞关于如何觐见您的礼节。”
布莱克笑了一声,在瓦里安背后轻轻一推。
年轻国王深吸了一口气。
面对眼前这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他心中稍稍有点紧张,他甚至能感觉到艾萨拉女皇那无形但真实存在的帝王气场。
这和精灵们面对女皇时那种天然的弱势还不太相同,人类并不会被女皇天生的精灵征召影响,因而瓦里安能感觉到的是更纯粹的由力量带来的压力。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尽管眼前这位女皇已拥有怪物般的外形,但瓦里安在看到她时的感觉和精灵们差不多,他并没有从其中感觉到污秽或者扭曲。
他依然能从这怪异的外表之下看到一个极具魅力的强大灵魂。
在瓦里安于海岸边观察艾萨拉女皇的同时,女皇也在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人类国王。
虽然她并没有一个先知的头衔,但以女皇陛下万年的见识,她确实能从这个年轻国王身上感觉到一丝属于未来的峥嵘。
当然,瓦里安现在并不太好的状态也没能瞒过女皇。
只看他唏嘘的胡茬和大眼袋就知道,他这段时间过的肯定不太好。
“坦白说,我有点失望。”
以触须支撑身体悬停于水面之上的女皇用自己的手撑着下巴,剩下的三只手拨动顺服的水花。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瓦里安说:
“我期待看到一个充满力量,能做大事的灵魂,但现在的你显然还没有达到这个标准,我的意思是,你曾经有机会,但你走上了一条软弱的道路。
圣光...
嘁,圣光麾下只会出产无脑的狂信徒和谦卑的牧师,圣光无法塑造出优秀的帝王,因为没有一个伟大者会遵从谦卑之道行事。
我看到了你在不断的给自己身上套上信仰为名的枷锁,你会被越勒越紧直至窒息。
但你又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股劲,它虽然蛰伏但依然在推动你、鼓动你挣脱枷锁,它在嚎叫着要赋予你真正的、属于你的力量。
它要把你失去的东西再还给你。
你还不完整,人类的国王,你还没有得到能真正让你完整起来的东西,或者说你还没找到通往伟大的道路。
我的侍卫长轻蔑的称呼你为‘孩子国王’还真是没说错。
你越是努力想证明自己的成长,但却越像是个渴望回到过去的孩子。”
女皇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
“你面向过去,自然无法看到未来的道路,而当你有飞行的渴望与冲动时,是不该也不能强迫自己匍匐于地面的。”
“呃,我的陛下,我觉得这话谁都能对他说,惟独您不行。”
布莱克小声吐槽道:
“真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无比渴望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里,那就只能是...呃,好吧,我不说话了,您继续。”
乱说话的臭海盗被女皇一个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他无奈的耸了耸肩,闭上了嘴。
被他这么一搅和,女皇用于诱导瓦里安对她心生善意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她冷傲的哼了一声,不再给孩子国王灌输深海鸡汤,而是说起了正事。
随着女皇的手在水中上提,原始形态下的皇帝之剑斯多姆卡就在水流激荡中出现于瓦里安·乌瑞恩眼前。
作为洛萨的“养子”,瓦里安一眼就认出这把剑是真品。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洛萨用它最后砍的家伙是死亡之翼,导致这把剑的剑身上此时呈现出怪异的紫红色纹路,就像是灭世者的鲜血沾染还尚未涤清。
但这并没有破坏这把剑的完整性,反而给它增添了一丝更威严更犀利的气息。
“你想要它,你的眼中都在闪耀着渴望...”
艾萨拉轻笑了一声,她看向布莱克,用那顶级御姐音调侃道:
“怎么?我的侍卫长,你就没教过这孩子想要成为优秀的国王必须学会掩饰自己的渴求吗?如此轻易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写在脸上,这可不是成熟的男人该做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