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岛上,通过潮汐教团的水元素们在海洋上开启的元素之门,戴琳一瞬间从藏宝海湾来到了掠夺岛。
上将只带着自己的一些指挥官,连卫兵都没有带多少。。。
而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真正看到自己那些被解救的士兵们的时候,上将依然心中有愧并怒气勃发。
按照库尔提拉斯的舰队编制,巡行南海的第一舰队尽管并非全部出航,但算上十几艘船只的水兵和后勤人员,医师的数量,也已近一万人了。
而现在,在掠夺岛被救出来的所有库尔提拉斯人加起来才不到三千。
剩下的那些人除去背叛当海盗的一小撮之外,要么履行海军誓言,战死于大海,要么被海潮贤者们用黑暗魔法改造成了半人半畸变体的怪物。
他的第一舰队已经不是伤筋动骨。
这基本上相当于整个编制都废掉了。
但在这些双眼含泪,等待着回家的士兵们面前,戴琳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软弱,穿着一身船长制服的他扶着腰间的指挥剑,站在了那几乎被烧尽的海盗小镇之前。
在他身后的码头上,十几个血帆海盗正在海风中“荡秋千”。
被解救出来的士兵们就站在上将眼前,他们一个个体态萧索,有的已经被折磨的皮包骨头,还有得连站立都难。
但不管遭受了什么样的苦难,这些坚持到最后的士兵们在自己的统帅面前都竭尽全力的站直身体。
他们是第一舰队最后的成员了。
他们不能给自己的舰队和自己的战友们丢脸。
“第一舰队没了,士兵们。”
刚击溃了血帆海盗的戴琳脸上难掩疲惫,长时间的海战指挥相当熬人,他眼中还有血丝,胡须也没怎么打理,他缓缓开口说:
“库尔提拉斯的海军遭遇了建军以来最惨烈的失败,我们被一群海盗伏击,我们在大海上第一次品尝了苦涩的味道。
我们勇敢的水兵们葬身大海,懦夫们站在他们的尸体上欢呼雀跃,他们以为击败了库尔提拉斯,他们以为能以此打垮库尔提拉斯人的脊梁,并嘲笑我们的勇气。”
上将停了停,他见着眼前沉默的人群。
下一瞬,他握紧拳头举过头顶,他的语气高昂起来,他怒吼道:
“但他们错了!”
“就在四个小时之前,我亲手用一场充满了死亡和残暴的毁灭回敬了血帆海盗。
在藏宝海湾,在西部荒野,在东部大陆的海面上,在我们同胞的注视中,我和你们的兄弟们毁掉了血帆舰队的三十艘船!
我...没有留下一个俘虏!
我亲眼看到那片大海被屠杀染红,我亲耳听到那些下贱的海盗求饶,但我拒绝了他们。
我知道,鲜血之仇只能用鲜血才能偿还。
那些战死者们,他们被海盗践踏的荣耀,我帮他们找回来了!
至此,我的士兵们终于可以在海盗们的哀嚎中安息于无尽的大海之下,他们不会成为耻辱,他们会成为海军的英雄。”
“上将万岁!”
戴琳的发言让被救出来的水兵们爆发了可怕的欢呼,这些被折磨了一个多月的可怜人们这一瞬就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希望。
他们似乎又找回了存在的意义。
他们欢呼着,有的人泪流满面,有的人跪拜在地,还有的虚弱者因为这个好消息而激动不已,甚至现场晕厥。
但如果他们以为戴琳带来的只是这么一个好消息,那么他们就太小看上将了。
戴琳等待着眼前的欢呼声稍缓,他伸手下压,做了个“安静”的姿势,场面很快宁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上将的命令。
“死者的仇已经报了,鲜血洗刷了耻辱,带回了荣耀。但生者的憎恨还没有得到满足,我在这里都能听到你们内心的咆哮。
你们还不满足于这场胜利。
因为它是我的。
不是你们的。”
戴琳握住了腰间的指挥剑,他语气平静的说:
“第一舰队的船要么沉没,要么被海盗劫掠带走,我在战斗中帮你们抢回了两艘船,我会给你们足够的补给,我会给你们医师治疗,我会给你们足够时间。
你们!
第一舰队最后的幸存者们,你们要亲手完成对血帆海盗残党们的追猎与毁灭,他们正在逃往蛮荒的卡利姆多海岸。
他们试图在那里东山再起。
我已经不想去理会那些海盗们了。
他们不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们的!
你们击溃他们的那一天,第一舰队的番号才能以此恢复。你们杀死最后一个血帆杂碎的日子,你们身上的苦难和耻辱才能消弭。
那么,让我问问你们,我经历过失败的士兵们,你们愿意接受这个‘惩罚’吗?”
“我们愿意!”
人群最前方的独臂老头,第一舰队残存下军衔最高的指挥官挺直腰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海军双目赤红的看着自己的陛下。
他高声喊到:
“第一舰队的英灵在天空看着我们,我们将亲手完成他们和我们的最终复仇,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不会回到库尔提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