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听到声音或者看到幻象吗?”
“嗯。”
塞拉·月卫是没见过布莱克的,就算在守望岛被劫掠的时候,她也在带人袭击夜之子,并没有和海盗打过照面。
她现在脑子也非常混沌,很多记忆像是被剪碎又重新缝了起来,根本不能思考,一思考就脑壳疼。
那表情很呆滞。
但刚才布莱克那一巴掌证明了海盗能“治疗”她,守望者的求生本能让她立刻抓住了这一根溺水者的稻草。
面对布莱克的询问,她哑着声音,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我时时刻刻都能听到黑暗之神在对我低语,它在召唤我回归温暖的虚空。我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个被眼球和触须腐蚀的世界,万物皆是黑暗的恩赐。
它们在诱惑我接纳它们。
它们无处不在。”
“哎呀,你这个病情很严重啊。”
臭海盗又吐了口烟圈,活动了一下手指,对眼前明显还处于不正常状态的月卫说:
“我现在有两个治疗方案,一个比较慢,但不受苦,另一个收效极快,但你估计要吃点苦头。你选...”
“我想恢复,我不怕疼!”
月卫抱着脑袋尖叫到:
“让它们闭嘴!求你,让它们别说话了。”
“很好,你比我另一个病人配合多了。”
布莱克咧嘴一笑,左手托起塞拉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右手分开五指,属于萨拉塔斯的虚空神力在他手心化作精神鞭挞的卷须。
他对塞拉说:
“忍着点,乖孩子。”
“嗯。”
坚强的守望者副官这会就像是无助的孩子一样,双眼中带着祈求,她真的不想再沉沦于腐蚀者的虚空囚笼中了。
过去一段时间的精神折磨已超过了塞拉·月卫的承受极限。
她并非不能忍受痛苦的折磨,但面对虚空,直面古神的恐怖,并非单纯的意志强大就能豁免抵御。
无数人尝试过,无数人失败过。
这是一场有来无回的单程游戏,可没有中途不玩退票的一说,对于塞拉·月卫而言,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在崩溃又重组成更黑暗的东西。
她预知到了自己可悲的未来。
她不想成为古神阴谋的牺牲品,她就必须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
“你已经回不去守望岛了。”
布莱克微笑着对月卫女士说:
“虽然你的心还属于艾露恩,但你的灵魂已染上虚空之毒,你的同伴或许可以接纳你,但为了她们的生命着想,我觉得你应该离她们越远越好。
但你也不必担心无处可去。”
海盗将右手中翻滚不休的虚空卷须缓缓的贴在塞拉·月卫的额头,他说:
“我会给你提供一份工作。
我会帮你祛除恩佐斯的堕落印记,我会把你从地狱里捞回来,你可以继续为艾露恩服务,继续为月神奉献你的忠诚。
我不会阻挠这一切。
但从今往后,你必须先完成我吩咐的工作,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寻回自己的人生,你答应吗?”
“我...答应!”
月卫如脱离海水,即将渴死的鱼,她的下巴在布莱克手中不断的颤抖,恩佐斯的堕落回响正在卷土重来。
她的眼神在迷离中又变的混沌而嗜血。
她的意志就如航行于大海的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船毁人亡。
在最后的清醒里,她双手抓住布莱克的左手手腕,惨叫到:
“救救我,艾露恩,救救我...求你...”
“很好,慧眼识珠啊,一眼就看出我是被艾露恩女神关注的人,就冲你这份见识,我就不能见死不救嘛。”
臭海盗哈哈笑着,将右手贴紧在塞拉·月卫的额头。
下一瞬,在月卫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中,他轻声说:
“欢迎上船,月卫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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