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家族冲进了终末之星。
但他们并不是跨越过星海落在那颗由无数世界的残骸拼凑编制而成的黑暗星体之上,那层已经崩溃的水晶墙壁的作用原理更像是一道半永固的传送门,在越过它之后就以相当奇妙的姿态将他们从正在分崩离析的斗界转移到了终末之星中。
不过这种传送似乎是随机的。
最少在梅森从稍稍眩晕的感知中清醒时,他周围并没有其它人的痕迹,家族的逗比们不在,小可爱们也不在,狗子也不见了。
只有他自己于一片昏暗的环境中睁开了眼睛。
梅森从地面爬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命运手枪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里看起来像是某个阴森的走廊在一个封闭的建筑物之中,在总队长身侧双方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各样正在运转的运算装置,像极了一个超级服务器的机房。
按照终末之星的规格和它所承载的作用来看,这里很可能就是直接连接其循环功能主体的某个区域。
但梅森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分开,还被精准传送到这里是一场意外。
这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喂,愣在那干什么?醒了就过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梅森上方响起,让总队长仰起头便看到了零号托尼·斯塔克正站在上方的栏杆边对他挥着手。
那家伙病恹恹的脸上带着一副“你看,我就说我们会再次见面”的恶劣笑容,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梅森撇了撇嘴,将手枪插回腰间纵身一跃,在水体转换中精准落在了零号托尼身旁。
“我记得我一枪干掉你了。”
他说:
“你怎么又活了?”
“瞧伱这话问的就没水平。”
零号托尼喝了口手里咖啡杯的液体,对梅森吐槽道:
“你杀的是十七年后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
你踏入斗界的时候就该知道,这里的时间是恒定在神圣时间线上的锚点而且一直处于循环之中,所以理论上说只要我一直待在这里我就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死。
但这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别担心你的朋友,我把他们送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但都给他们留下了标记,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和你汇合。”
“没那么多时间了。”
梅森在高处看着下方这个有一座小城市大小的巨大运算阵列运转时的宏伟场面,从那些不断跳动的且越发急促的光点中他就能感觉到终末之星即将起航的压迫。
他说:
“快带我去关键点,阻止这玩意。”
“别急。”
零号托尼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说:
“现在只是起航,距离它校准时间线并启动循环还需要三十分钟呢,信我,我看这玩意运转过十几次了,分秒不差。
而且你现在过去也见不到正主。
只有在启航程序激活后,那家伙才能从时间的无序循环中暂时脱离出来,所以我还有点时间告诉你那些你或许已经猜到,但并不完全的真相。
不过在开始聊这些之前,我得问你一个问题.”
他扭头盯着梅森,说:
“我脑子里那颗宝石呢?你好像没有带上它?”
“我把它埋在暴君托尼的墓地里了。”
梅森直接了当的说:
“我觉得那是那个可怜人应得的,他被你当工具用了这么久,不给人家点报酬说不过去吧?”
“工具?”
零号托尼叹了口气,说: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会把自己也算计进去的混蛋吗?不,不是那样的,在我意识到我必须做出一个艰难选择的时候,我就把本该归我的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
自由。
我给了他自由。
希望他不受我的命运约束能以独立的个体在外界生活,不必承受我的痛苦与我的绝望,但他太过执着于身份与认同。
在我把他分离出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
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身份而已,他却无法释怀。”
“人家只是渴望完整,并不是指责了你偷走了他的人生。”
梅森撇嘴说:
“而且别装的自己和白莲花一样,暴君托尼的悲剧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但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说吧,那些真相。
我们真的时间紧急,我们得.呃.”
总队长说着话就感觉到心头一疼,他整个人都趴在栏杆上捂着心脏发出一声痛呼,这把零号托尼吓了一跳。
他等了这么久才等来一个能打破可悲轮回的家伙,可不能让这混蛋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这也太糟了。
“喂,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