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有的人活了一辈子却还要为一个身份拼死拼活。
“你其实可以自己留着。”
老帽子在梅森脑袋上凹出一张模糊的人脸,低声说:
“他在拿到这枚宝石的时候就已经满足了,是不是能被一起陪葬其实并不重要,这本就是个残缺之人,你把智慧宝石和他一起埋了也没办法让他变的完整。
他的悲剧在被分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话是这么说,我留着它也不会有人指责我是个冷血的混蛋,已经死去的两个托尼更不会跳起来揍我一顿。”
梅森点燃了一根香烟,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如流星雨一样从外轨道滑入大气层的克里帝国穿梭机。
那是第六序列的援军终于珊珊到来。
这意味着这场发生在希望城乃至整个世界的叛乱都将以一个梅森计划中的场面收尾。
他吐了口烟圈,说:
“但我并不缺这么一个宝贝,只是当做收藏品的话未免也有点浪费资源,它对我来说只是满足猎奇的收获,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陪葬品的意义不在于多么珍贵。
那只是悼念者对于亡者在另一个世界的祝福,它从来都不是真正给死者的,那是活人的最后怜悯。
总之,你就当我发了个善心吧。”
“你拿走布莱尼亚克的收藏品时可没见你发过善心,或许因为那家伙并不讨人喜欢,毕竟是个没礼貌的外星人。”
老帽子吐槽道:
“你和这钢铁暴君也没说几句话呀,为什么就能共情到这个地步?”
“他觉得零号托尼抛弃了他,还夺走了他的身份,让他成为了一个重病缠身的孤魂野鬼,然而零号托尼已经给了他最好的东西。
你不觉得这与我和真·梅森的关系很像吗?”
梅森站起身。
从行囊里取出一个静止舱作为棺材,将死透了的暴君托尼丢了进去,在机械装置合拢的那一刻,他拍着棺材盖说:
“零号托尼比我善良,他最少给了暴君托尼自由.虽然我还不能确定零号托尼这些年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靠近的那位‘神’绝不是什么良善角色,而暴君却能代替他,以他的身份在外界不受拘束的活动了十多年。
就像是我和其他梅森们的关系的对立版,如果我也这样对待他们,或许他们也会嚷嚷着要夺回身份来轮流给我整几个活。
那几乎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结果了。”
“但为什么呢?”
老帽子追问道:
“聪明到可以在脑海里诞生一颗智慧宝石的零号托尼为什么要这么做?凭空分裂出另一个自己在外面胡作非为,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会做出的事。
即便是绝望之下的放纵也不该以这种方式进行吧?”
“我猜是一种传递信息的手段?”
梅森摩挲着下巴,歪着脑袋盯着前方那量子通道合拢的地方,说:
“一种可以绕过约束将重要情报传递给外界的手段,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如何靠近终末之星的方法。
你没发现吗?
从我们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寻找这件事的线索起,我们就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能直接指向这东西的信息,所有的情报都是通过那本奇怪的罗夏日记来传递的。
显然有某种力量在制约着有关于它的信息的外延,甚至是参与其中的那些人,比如老A可能都并不知道那个计划的真正内容。
而他们对此产生了怀疑,就像是现在的我一样。
那绝对不可能只是个用来度过末日的装置,否则这样在概念层面抹除一切信息的保密手段也太过夸张了一些。
你知道吗?帽子,我开始有种感觉。
一旦让那玩意起航,我们之前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变成无用功。
我搞出这么大的事结果杜姆依然藏起来对我不闻不问,任由我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老巢,他自己身上的妖精之力也是个大麻烦却没见到他采取行动。
这已经证明他对终末之星非常有信心。
我只是很难想到他们该用什么方式来实现这一切?难道是穿越时间?不,以现在神圣时间线残破的程度已经经不起这么大规模的时间穿梭了。”
“嗖”
一艘巨大的黑色克里帝国登陆舰出现在希望城上方,其整体就如一个黑色十字架一样。
在它出现的那一瞬引发的引力震荡卷起狂风压在地面,让梅森的风衣和头发向后飞舞,若不是及时伸手压住了帽子,恐怕连老帽子都要被吹跑了。
而量子传送的光在梅森眼前浮现,身材高大的克里帝国指控者,征服者第六序列统帅指控者罗南手持自己那把著名的“万能武器”大步从光中走出。
在他身旁左右站着两个穿同款战衣的克里人,那是两个惊奇队长,当然不是梅森认识的那个金发悍妞。
这是两个具备强大力量的克里人,应该是第六序列的指挥官,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沉重且先进的克里机械哨兵作为罗南的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