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梅森如逃婚的猫女大人一样逃离一场婚礼的同时,在他的目的地,某个远离幸福与满足的世界中,一场葬礼也刚刚结束。
虽然场面很大,参与人数也众多,但在牧师念完祷词的那一瞬,大部分人都急色匆匆的选择离开。
并未有停留于这还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墓地中,花一点点时间表达自己对逝者的哀悼和尊重。
就像是一场仪式性的聚会。
三三两两离去的人群压低声音讨论着一些不能被公之于众的话题,如果这是个组织,那么这种情况显然已经代表了某种相当不妙的征兆。
遗憾的是,这确实是一个即将分崩离析的组织。
“唉,还是死了呀。”
穿着西装的托尼·斯塔克咳嗽了几声,他站在眼前的墓碑前轻声说了句。
这并非斯塔克军团中的一员,也没有其他托尼那种与生俱来的潇洒与放浪形骸,倒更像是个长期承受着压力而导致健康失调的人。
这一点从他惨白的脸颊和灰青色的嘴唇就能看的出来。
他看着那墓碑上写着的尼克·弗瑞的全名以及他的生卒日期,虽然在老A生前他们双方的友谊早已结束,但在不讨人喜欢的家伙离去之后,已经形同陌路的人心中却又凭空生出一股哀悼。
人,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
“我是最后一个了。”
托尼·斯塔克伸手放在冰冷的还带着露水的墓碑上,他以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闭上眼睛,轻声说:
“曾经一起讨论与争执朋友们都已离开,至死也未能见到大家确定的计划走到最后一步的光景,甚至在这时候都无法确认那是对是错。
尤其是在另一个更好的方案被实践的情况下,就好像昭示着我们过去所有的烦恼与痛苦都只是庸人自扰。
命运并未有垂怜我们,但我想这不是命运的错
安息吧,弗瑞。
就如我在查尔斯墓前说出的那些话,对错成败与善恶都已随着死亡而落幕,生前的一切争执与对立也都不再有意义。
安息吧。”
他说完了这些,但却迟迟没有离开。
站在墓碑前就像是在等待着必然会到来的客人,而在几分钟之后,一袭白衣的神君杜姆捧着一束花出现在墓园中。
他俯下身将那束花放在老A的墓碑前,又闭上眼睛默哀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我想过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出一些真心实意的祷词,而不是充满虚伪的谎言。但我没想到居然会由你来说。
在老A确定要执行‘终末之星’计划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决裂了吗?那可是相当久远之前的事了。
当初你就笃定这个计划有风险,而现在看起来,我必须得称赞智慧宝石的智慧果然高瞻远瞩。
但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梅森的行动里。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神君带着一抹探究,对眼前背对着他的托尼·斯塔克说:
“你在确认了目标之后难道不该立刻行动起来吗?还是说,碍于某些其他的力量导致你无法对此投入更多注意?”
“我很早就关注到他了。”
托尼·斯塔克咳嗽了几声,又拉紧了自己的衣服,他哑声回答到:
“在托尼七号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得知了他的存在,比你们都早,我没有参与其中不是因为我做不到,而是因为没必要。
他们不需要我的插手也能完成这一切,就如我没有插手太多,你们也一样完成了终末之星的铸造一样。
所以,杜姆,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指责我养虎为患。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你也知道我的付出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你没有这权力说出这些伤人之语。”
斯塔克的回怼毫不客气。
但让人惊讶的是,一向我行我素的神君杜姆居然真的闭上了嘴,似乎连如他一般强大的人也要顾及某些东西。
在几秒的沉默之后,杜姆问到:
“你还在试图说服他吗?哪怕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对吧?你认为终末之星最终会失败,甚至不过多介入,看着我们努力自救却固执的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怪物身上。
你觉得这样能拯救我们乃至一切。
可是我只看到了你在浪费时间,浪费智慧,这是可耻的,托尼,如果你加入我们,或许在第二次冲击前,终末之星以及它所代表的一切就已经完成了。
我们找到了办法!
那是正确的办法,由梅森·库珀带给我们,我们终于可以完成它了。”
“但也有可能在第一次冲击发生前,这一切就已经毁灭。”
托尼·斯塔克收回自己的手指,插入黑色风衣的口袋中,他痛苦的咳嗽了几声,似乎并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在转身离开时,他又犹豫了下来。
在数秒的迟疑不定后,这个身体虚弱的托尼·斯塔克叹了口气,对杜姆说:
“我很早就放弃说服他拯救一切了,我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他认为一切都将归于虚无而不管是冲击还是纪元更迭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那是一种残忍的理智,或许也是一种傲慢.
但我所做的一切不是没有意义的,杜姆,你或许很难理解,但我认为正是我的努力才让你完成了对终末之星的铸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