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色的演讲啊。”
遥远之地的某个办公室中,酒气肆意流淌中响起一个老男人低沉沙哑的感慨。
老A如一个失意的中年酗酒大叔一样歪斜着身体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丝毫不见理事会仲裁长应有的仪态。
他身前的桌上摆着一瓶已被喝光的威士忌,从酒瓶的生产信息来看应该是诞生于冲击发生前的美好香草时代的产物。
这大概是老A的私人珍藏,但现在却在一场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失败之后被开瓶痛饮。
酒水入口尽是苦涩,丝毫不见余味回甘。
可以说,老A现在喝的已经不再是酒而是真正的寂寞了。
他的最后谋划失败了。
他的最后一个朋友也在道义和友谊的裂隙纠缠中选择了自我了断,他还是理事会万人之上的仲裁长,还掌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
但他已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的头扬起垂在椅子边,任由窗外的夕阳斜照出一缕缕失意的光落在自己身上,撸起的左袖之下那难看的魔鬼纹身已经消散,代表着梅森赋予群星会成员的自由也有他的一份。
真是讽刺的事态。
尽管两人已势成水火,但最后时居然还是老K给了他灵魂层面的自由。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被墨菲斯托用狡诈的办法打伤了群星会的猎犬标志,让他成为了这个组织中的一员,才得以全程倾听完梅森对于群星会的宣判。
“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
老A醉醺醺的感慨了一句。
多年不酗酒的他今日尤其放纵,伸手抓起酒杯将其中的酒水倒入喉中,在只有自己一人而且被反锁起来的办公室里,他自言自语的说:
“他已掌握了群星会的根基,世界之门落入他手中,只要他想,那一整个开拓者的组织都将服从于他的意志。
他成为下一个墨菲斯托,不,他会比墨菲斯托更危险更成功更伟大。
他可以借助这个体系更方便的推行他的计划,这与享受那带领与主宰的权力并不冲突,然而面对这样唾手可得的权势,他毫无犹豫的选择了拒绝。
不但拒绝了已在眼前的星空王座,甚至还要亲手砸烂它。
自己不坐,也不许其他人染指。
嘁,真是够霸道的可以。
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为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他?唉,我当时绝对是晕了头了,弗瑞啊弗瑞,你这没由来的自信已经让你在过去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老A抬起手中的酒杯,看着那仅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水在自己眼前晃动,而在酒杯之上倒映出了他那张大黑脸。
憔悴,落寞且绝望。
他看着自己的倒影,半是讥讽半是呵斥的说:
“你为什么总是不长记性?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学会教训?你为什么总是试图去掌控那些你根本无法驾驭的人或者事?
你这个蠢货!”
“砰”
装着酒水的酒瓶被放在了桌上,老A忍着一阵阵的头疼拉开了身前的抽屉,其中东西不多,最显眼的就是那把黑色的手枪。
那是他曾身为神盾局局长时的配枪。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玩意即便是在扭曲的黑暗时代也充满了威慑力,但对于超人类而言这东西就毫无意义了。
在手枪旁放着盒子,盒子里是那枚老A从不离身的心灵宝石。
它被压在一张已经褪色泛黄的老照片之下,老A的眼神挑了挑,将手枪拿起放在桌上,又将那照片拿出放在眼前。
他看着照片上的人影。
他在中央,左手边是史蒂夫·罗杰斯,那时候的他还是神盾局的行动队长,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和左右手。
但他已经死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愚蠢的像是对风车发动冲锋的驴子骑士一样把自己葬送在了中子灭杀的羽流之中。
没人逼他。
是他自己要那么做的。
而在照片中弗瑞的右手边,是带着脑波强化仪的至尊教授,在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神盾局正在和X皇室磋商关于变种人与人类的共存问题。
那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了,根本拿不出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但这并不妨碍弗瑞和至尊教授私下关系其实不错,尤其是在加入光照会后,他们总能在一些重要问题上达成一致。
他们将彼此视作好友。
但至尊教授也死了。
死在了乌托邦的毁灭里,而那场毁灭最开始的信号是哨兵军团的失控,而引发哨兵军团失控的,则是弗瑞交给神君杜姆的乌托邦准入访客代码。
那曾是至尊教授对弗瑞的信任表现,却成为了引发一场死亡的罪魁祸首。
窗外的夕阳被云朵遮住,光芒不再能照入办公室中,让弗瑞周围的光都黯淡下来,但他毫无察觉,一边拿起酒杯喝着酒,但眼神却一直放在这张照片上。
还有其他人。
比如至尊教授身旁的托尼·斯塔克,光照会的成员之一,也是现存的希望理事之一,这家伙的脑子里有一颗智慧宝石。
当然在照片拍下的时候这个秘密就已经被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