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阿娘您就别再追问了,不过就是灶房里的一个粗使婆子罢了。而且啊,这人还是之前知县夫人陪嫁过来的,平日里仗着这点背景就嚣张跋扈得很!
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留在府里纯粹就是个祸患,倒不如趁早打发走,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咱们家如今仆从众多,整日无所事事,不是扎堆躲起来闲聊瞎扯,就是偷懒耍滑。依我看呐,卖掉一两个也好让其他人都警醒警醒,不敢再肆意妄为!”
香穗说得头头是道,马氏竟然觉得她说得很在理,对香穗不敬,马氏不能忍,她马上进了东里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一叠卖身契出来。
她将这些身契递给香穗,“你找找看,是哪个人。发卖了也好,不跟咱们一心的人,留着浪费粮食。”
马氏嘟嘟囔囔坐在一旁看着香穗找身契。
香穗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从马氏那里拿出来那个婆子的身契,她收起来塞到腰间挂着的荷包里。
走到门口对绿竹吩咐,“你去给许妈妈说一声,找到了人牙子,来找我拿身契。”
绿竹领命去了。
香穗坐回马氏旁边,“阿娘,那婆子不单对我不敬,她还说了一点儿,咱们不该将私塾设到内宅里面。”
当初他们在村里的时候,也是常常出门做事的,男子女子地里头都是人,她没有想到男女大防那一层。
香穗就说:“何夫子毕竟是外男,咱们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乾哥他定然也没有想到,才觉着将私塾设在他们院里方便石头。现如今咱们知道这样不妥,就将私塾搬到外院去吧?”
马氏轻轻点头,神情严肃地想了想,说:“大当家的整日不见人,外院诺大个外书房都没有人,不若让何夫子他们搬外书房院里去吧?”
先这样也行,总之先让何夫子搬出去。
“私塾可以设在外书房院里。之前听袁婶子说,外书房是男主子的地盘,何夫子不好住在那里,西南角挨着侧门有个院子,那里离外书房很近。阿娘,让何夫子搬去那个院子住行不行?”
马氏大着肚子不方便,就交给香穗来安排了。
这件事情来不及跟夏敞说,香穗自己跑过去跟何夫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