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出口,屋里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几人脸色皆是不同程度的精彩。
特别是袁之远,他没有想到他表兄的这个儿子竟然这么的处事不惊。
现如今他是皇子了,以后很可能是太子,是这天下的至尊,他就没有一点儿心动?
不说高高兴兴地跟着他们回京,竟然还想留在这玉田小县。
夏敞猛然听到程乾这么说,心中咯噔一下,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如今他爹是君,他是臣,怎么能说不回去这样的话呢。
若是寻常父子,说了这样的话,只不过算是忤逆不孝。可如今他爹是君主,他是臣子,往大了说,他这就是不遵君命。
抗旨不遵这可是杀头的大事啊。
夏敞不知道一向机敏的程乾为何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他忙笑着化解尴尬,“这事真是太过突然,想必阿乾人还在恍惚之中。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总得有个循序渐进,慢慢适应的过程。需得慢慢适应……”
夏敞话音未落,严震忙笑着回:“夏侯爷说的极是,极是。”
“喝茶,喝茶。”
夏敞请严震跟袁之远喝茶,袁之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他来之前已经将这些年来跟程乾相关的琐事都查了个清楚,他自然知道几年前常家给程乾买了个童养媳,而如今这夏敞就是那童养媳的继父。
这夏敞当初不过是山上的一土匪头子,在严一刀带着程乾他们投奔过去之后,没过一年,他就下山占了县城。
能攻下县城也是有能力的。
攻下县城之后,他们便招募青壮扩大队伍,渐渐占了一个州府。
没用几年就兵强马壮的,在圣上攻占都城时,也曾亲自带队过去帮衬。
他有投靠今上的心意,于是今上荣登大宝之后,封了他侯爵,且没有收他手中的兵权。
一切看似都是极其正常的事情,若是细想的话,兴许里面也有严一刀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