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柱见过李满仓之后,翌日就带着他去了酒铺子。卢掌柜的问明了来意,就让他跟着马大柱。
马大柱先教李满仓,“满仓哥,咱们都是从当垆沽酒开始,你要笑起来,热情起来。”
李满仓受教,脸上挂起个和煦的笑。
李满仓身材魁梧,穿着一身贴身的箭袖,肌肉凸起,看起来孔武有力。他脸上的疤痕从耳朵边儿一直斜横着划到嘴角上方,头发完全束起来之后显得狰狞又可怕。
当客人进入酒铺子后,他便挂上微笑,热情的招呼。
他没有疤痕的那半边脸,硬挺俊朗。
有老客户看到铺子里来了这么个俊朗的人,无不笑着聊上一句,待不经意间看到他左边脸上的疤痕后,还是会忍不住哎呦一声。
有那胆小的,不经意间看到李满仓脸上的疤痕,无不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怯怯诺诺,畏畏缩缩买了酒,回去之后再见不到他们来铺子里买酒。
那条疤痕太过明显,特别是李满仓笑的时候,显得无比的突兀。
有些女子过来打酒,看到李满仓脸上的疤痕,酒也不打了,转身就走。
李满仓也不是个傻的,这些情况他都看在眼里。不能因着他而毁了穗儿铺子里的生意,李满仓想着怎么跟香穗说不去酒铺子了。
偏巧,马氏将他叫去了主院。主院堂屋里,香穗也在,李满仓看了她一眼,她望着她大哥笑了笑,就低下头去绣一方手帕。
马氏将李满仓拉到椅子上坐下,兴奋地说:“满仓,娘前几日请了几位相熟的夫人来家里喝茶。其中王校尉的夫人说,她有个娘家侄女今年十七了,因着遇到家中有孝耽误了相看。王夫人听了娘有给你相看的意思,就回了娘家一趟,这不今儿她托人回话,说她侄女还没有定下人家。”
马氏看了李满仓一眼,接着说:“王校尉是清风军出来的,王夫人的娘家侄女是农女出身,出身农家倒是勤劳能干,你看看要不要去相看相看?”
李满仓笑了笑,“娘,我也是农家小子,人家要是不嫌弃,那就去看看吧。”
李满仓同意去相看,马氏高兴地好像媳妇已经娶到了家里,她跑去里间捧出来一件月白色带暗花的缎子直?。
“你试试这身儿衣裳,这几日,念儿赶制出来的。”马氏抖开衣裳,就往李满仓身上套。
香穗的针线手艺又退步了,马氏拉着她练习,因而她抬头看了一眼,就被马氏教训了,“你好好练你的针线活,一点儿都不专心。你得好好跟念儿学学,你看念儿做的这衣裳,眼看着比娘的针线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