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称生死蛊,你知道是为何。若是母蛊的主人死了,那么子蛊的主人,必死无疑。但若是子蛊的主人死了,母蛊便会脱离,且不会危害到母蛊的主人。”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要找出母蛊的主人,他不死,云儿才会没事对吗?”
裴煜辰气得说话都在颤抖,是谁,难不成真的是他那好父皇。
但,他应该不会知晓这些江湖之术,也不会知晓澹台家的人不在南临皇城。
那又会是谁。
裴烟璃的宫女来过,对,裴煜辰神色一暗,看来他还得尽快回去昭都才是。
澹台青梧点头,看向他却丝毫不掩饰任何事情:“对,只有这个办法,我没有骗你,这个蛊虫应该就是澹台若梦种下的。澹台家的人,以血液滋养蛊虫,想要让蛊虫脱离,云小姐就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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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此事,请夫人保密,莫要让她知道。”
他试图平复着自己心底的怒意,心里的愧疚越发多。
都是因为他没有护好云儿,才令她着了他人的道。
“今日之事,还请夫人不要和云儿说。此事,只有我二人知晓。”
澹台青梧明白他是所意,点头应下了:“殿下所言,青梧自当保密。”
这件事,也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狂风大作,雨声渐起,雷声如同鼓声般,响彻云际。
裴煜辰在雨中挥剑,似乎是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任由雨水淋湿了他的身,裴煜辰站在雨中,用力一甩,剑就飞跃稳稳插在了树桩上。
划过天际的响声,倾盘而下的大雨,裴煜辰始终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之所以建立起响彻天下的竹雨轩,是为了有朝一日,若是发生了意外,可以保他在意的人平安无虞。
他最想护住的人,无非就是云姝婉。
云姝婉本该无忧无虑,却因他之故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
他下定决心要护好她,却没曾想,竟然让她遭受如此磨难。
身中蛊毒,痛不欲生,这本该不是她所承受的。
怪他,是他不够强大,是他不够小心,没能护住她。
“殿下都在雨中站了两个时辰了,真的能行吗?”一旁的陆言担忧道,却又不敢上前去打扰。
裴煜辰的性子他们了解,此时能劝的,也只有那一人罢了。
楚行抱着剑,站在屋檐下,一言未发。
“我们几个就算去劝,殿下也不会听的。殿下的性格我们又不是不知道,等着吧。”
清风叹息一声,三人站在一起,只能看着裴煜辰在雨中站着。
沈栖月不在,澹台青梧就守在云姝婉床边。
她也很是疑惑,澹台若梦为何要给云姝婉下蛊。
还是这生死蛊,难道说,是为了争什么。
“云小姐醒了。”
见云姝婉睁眼,澹台青梧的思绪立即就被拉了回来。
抬手给她把脉,发现并无异样,她这才放心下来。
见是澹台青梧,云姝婉有些疑惑:“澹台夫人怎会在这里。”
“今日和太子殿下有事相商,你的侍女说你们中了毒,我便来瞧瞧。毕竟,我也精通医术嘛。”
“我怎么记着,是阿月碰到了我的血,就晕了过去。”
云姝婉对于自己的记忆也只停留在那里,她与沈栖月好端端在下棋,却不知何时,她的手腕就渗着血。
慌乱之际,沈栖月伸手按住,竟然让她直接晕了过去。
“哪里,是巧合罢了。你们中毒了罢了,如今毒已经解了,她也很快就醒了。云小姐的伤,要好好养着。”
澹台青梧意指她手腕的伤痕,是蛊虫异动时划开的伤痕,在血脉处,因此才会流血不止。
好一个澹台若梦,竟然使用蛊术害人,她非得把澹台若梦揪出来问罪不可。
“外面下雨了。”听着雷声响,云姝婉想要下床,被澹台青梧扶着。
“是,外面下了大雨,云小姐莫要出去了,若是着凉了也不好。”
“我无碍的,就是许久未见雨天了,想出去走走。”
雨,她确实很久没有见过了。来到瑞安郡,就没下过雨。
如今这场雨,倒是下得巧了。
“那我扶你出去走走如何。”澹台青梧见状,扯过架子上挂着的披风,披在了云姝婉身上。
她在南临,看过不少世家出来的贵女,但是看见云姝婉的时候,她总觉得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