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道:“皇后娘娘可好?”
“还是老样子,太医也束手无策。”裕妃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祈求上苍道:“老天保佑,我们这位菩萨心肠的皇后娘娘能快快好起来。”
啊呸,快死吧,贱人!
安陵容比谁都明白,这位裕妃可不是个善茬,她嘴上说着美好的祝愿,心里说不定已经诅咒了百遍。
皇后是裕妃的仇人,若不是皇后从中作梗,她又怎会在潜邸时夹起尾巴,皇上登基后,又圆明园里凄苦好几年?
剪秋带着些香气进来,这香味极淡,淡到一般人不靠近都闻不到。
她将熬好的药呈了上来,安陵容接过药碗,用勺子盛了,确认不烫才靠近皇后嘴边。
皇后靠在床栏上,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年轻漂亮的安陵容,她心中的郁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然而多年刻意锤炼的气度让她将郁气一下子压了下去,等再次睁眼时,皇后脸上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慈悲。
“是宸熙啊,本宫身子不爽,辛苦你们了。”皇后喝下苦药,刹那间,清苦的药水在她嘴里炸开,她不由得蹙眉,脸上还要继续维持淡淡的微笑。
安陵容都疑惑她装得不累吗?
“不辛苦,只盼望着娘娘早些好起来,好重新主持大局。”安陵容这话无疑是在皇后心口插刀,要换做以往,安陵容多少还顾及一点皇后的颜面,只可惜虎落平阳,就只能被她们这些小人物欺负咯。
“咳咳。”皇后又喝下一勺药,药味在嘴里散开,引得她呛咳几声。
剪秋赶忙扶起皇后,给她顺了顺气,随后道:“宸熙娘娘,奴婢来伺候吧。”
安陵容也不矫情,直接将碗递给了剪秋,在剪秋的服侍下,皇后很快把药给喝完了。
不知为什么,皇后觉得剪秋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
多年以来,她只在殿里陈设果子和鲜花,至于熏香,她知道那很容易被人动手脚,因而从不燃香。
那么剪秋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