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见此便知道这个理由她无法拒绝,于是趁机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宋辞无法反驳他这句话,只得低下了头。
父母离世,宋家的只剩下她与哥哥,若所有人都走了那宋府便只剩下祖母一人,祖母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见好,若是此时离开定然不是明智之举……
想到这个,宋辞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面色纠结的看了他一眼后径直出了院子。
宋朝何尝不知道她心中的纠结与担忧,但他不想她牵扯进来。
入局容易出局难,他自生下来便已身在局中,无法离开,但她不是!
宋家已有长子,所以她并不需要受到来自家族的束缚。而他又好不容易才从皇上那里为她求来了自由身,她怎么能再次入这朝局呢?
思及此处,他扯起唇露出一个苦笑,伸手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喃喃道:“现在不懂没关系,终有一日你会明白兄长今日之举的……”
而宋辞哪里会不明白呢,她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才这样的,可是她宋辞并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这么多年来她早已可以独当一面,只有她的哥哥和祖母还把她当小孩子看。
……
宋辞自从东苑出来后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后也是如此。她对着桌子上点的灯看了半晌,仍是觉得心中郁闷,于是又将那封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实在熬不住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而宋朝在宋辞离开后心情也有些沉重,于是便走出了房门,坐在廊下歇息。
此时的雪早已停下,天空中没有一颗星辰,就连月亮也藏了起来,不见踪迹。
他就这样抬起头凝望着漆黑的夜空,像一座立于朔朔寒风中的雕塑,让人光看着背影就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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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这一夜的他在这里坐了多久,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时回的屋,何时入的睡。
他只觉得疲惫。
……
诚如皇帝所言,圣旨第二日一早就由郑渔亲自送往了宋家,宋朝接了圣旨后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低声对郑渔说:“让陛下安心,臣定不负所托。”
郑渔自然知道这句话是要告诉谁的,他笑着点了点头,上前几步道:“圣旨上说让将军三日后启程,这几日估计有的忙呢。”
宋朝听后笑了笑,“这不算什么。”
“愿将军此去一帆风顺。”
“借公公吉言。”
郑渔点了点头,也没多做耽搁,只让人问了声老夫人安后就走了。
宋朝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等马车不见了踪迹后才转身回了府。
*
昨日回来后他便已经将所需之物收拾的差不多了,因此并没什么事需要安排,只是想起昨天晚上宋辞的那一番话时有些担忧,于是便朝西苑走去。
……
宋朝到的时候,宋辞依旧和往日一样,只是今日用的是剑。她看到宋朝来了并没有作声,一直练着自己手里的剑法,仿佛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
宋朝知道她这是在与自己怄气,叹了口气道:“再过两三日我便要离开了,你当真要如此吗?”
宋辞听后停了手中的剑,将它收入剑鞘中后便拿着走到宋朝旁边坐下。人虽来了,但依旧不说话。
宋朝见此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问道:“还在怪哥哥?”
“没有。”宋辞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