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皇帝,魏风并没有说太多,只简单说给宋辞听了。宋辞立刻抓到了他话中的重点——年轻时的挚友。
也就是说,曾经关系亲密,但后来疏远了。一边是曾经的挚友,一边是如今倚重的大臣,他会怎么做呢?
小主,
是杀了他全族为禹州将士偿命,还是杀了自己保护他的肱骨之臣?一切很快就会知道了。
宋辞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抬手示意队伍停下,高声道:
“全体听令,原地休整两个时辰!”
刘畅自从从宫里回去后便一直呆在书房,他定定望着手中的信,神情是从所未有的严肃。
他本想想家人先回去避避风头,但是皇上却驳回了他的请求,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刘畅不敢深想。
晚间,刘一敲响了太师府书房的门。
彼时刘畅正靠在太师椅上假寐,听到声响连眼睛也没睁开。
“如何了?”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刘一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如实回道:“回太师的话,钱广义的家人不见了。”
刘畅闻言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直直望向面前的人,目光突然变得幽深。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
刘畅眼眸微眯,右手紧紧攥着一旁的扶手,问道:“宋辞如今距京还有多远?”
“至多半月路程。”
“半个月?”刘畅沉思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足够了。”
说罢,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命人准备进宫的马车。
与此同时,苏若清也得到了消息。
“你说,刘畅往宫里去了?”
“是。”
苏若清沉思片刻,立刻吩咐道:“备马,孤要进宫一趟!”
苏若清赶到宫门时,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上面印刻着太师府的标志。他没敢耽搁,立刻翻身下马。
守在宫门处的士兵一刻也不敢耽搁,忙让来了一条道。
苏若清并不急着进去,转头看向末尾处的一个士兵,开口问道:
“太师来多久了?”
那人见太子是在问自己,忙回道:“回殿下的话,刚走不久。”
苏若清点了点头,这才进去了。
苏若清还未到紫宸宫外,便看见了出来的郑渔。郑渔看到苏若清明显一愣,见周围没人后忙把苏若清拉到了不远处的假山里。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等苏若清开口,郑渔便率先询问出声。由于问的太急,他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苏若清立刻便听出了他话里的担忧。
“孤不能来吗?”
郑渔摇了摇头,“不是不能来,而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来。太师前脚刚来,您后脚便到,目的太明显了。听咱家一句话,回去吧。”
苏若清闻言摇了摇头,声音坚定:“孤既然来了,便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殿下一定要听?”
“是!”
郑渔见此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许无奈。“就知道拦不住您,但殿下万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进去,万不能让皇上知道,您今日进了紫宸宫。”
苏若清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苗头,虚心问道:“公公以待如何?”
“皇上昨日一夜未眠,中午用了饭后就一直在批阅奏折,直到申时中才歇下。皇上素来喜欢在醒了以后用盏四时养胃粥,眼下皇上还未醒,太师正在偏殿候着,您先随咱家去趟御膳房,届时跟在咱家身后就行了。”
说罢,他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苏若清,“只是委屈殿下要先扮成宫人了。”
“无妨。”苏若清笑了笑,“有劳公公了。”
郑渔摇了摇头,“那殿下先在这里等着,咱家先去为您去找身合适的衣服。”
“公公为何帮孤?”
看着郑渔离开的背影,苏若清突然出声问道。郑渔闻言脚步微顿,突然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伤感。
“宋家乃忠义之家,咱家不想让功臣寒心,也不希望皇上日后想起这件事后悔。”
说完,他也不去看苏若清的反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郑渔走的很快,不过一盏茶便返了回来。苏若清接过衣服不敢耽搁,立刻就将身上衣服换下,然后跟在郑渔身后去了御膳房。
去紫宸宫的路上,苏若清始终低着头跟在郑渔身后,手里端着御膳房端来的热粥。他故意将身子弯曲起来,以至于并没有人察觉出异样。
两人赶到紫宸殿时,皇帝刚醒,嘴里正叫着郑渔。郑渔见状忙接过苏若清手里的热粥,只嘱咐了一句“先在一旁等着”后便推门进去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从殿里匆匆走出一个小太监,不多会儿,刘畅便被人带着进了正殿。
此间,苏若清始终低垂着头,但耳朵却一直听着殿里的动静。
“你说什么?”
殿里,皇帝突然就提高了音量。他看着坐在下首的刘畅,眼中精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