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疼痛让刘文逸瞬间回神,他看着面前的人,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刘畅无视他震惊的目光,冷冷望着他,眼中似有怒火喷薄而出。
“我刘畅,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废物!”
!!!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两人紧紧对上对方的眼睛,入耳的,只有呼吸声。
这番话如利刃一般穿透刘文逸的胸膛,将他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再难说出。
“父亲?”良久,刘文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声唤道。
刘畅自知失言,他右手突然攥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介于房内有外人在,他仍端着自己的架子,不肯开口。
刘文逸见此低下了头,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轻声道:“我知道父亲从小就不喜欢我,因为我不够聪明,您总是觉得我不够上进。可是,父亲,我真的已经足够努力了,但是我真的不行,所以,我永远也达不到您的要求,是您眼中的耻辱。”
“可是父亲,通敌是重罪,父亲不该如此糊涂!”说完这些,刘文逸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儿子还有事要忙,就先退下了,父亲保重身子。”
直到刘文逸走出房门,刘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藏于袖中的右手、攥的更紧了。
“钱广义有消息来吗?”
那人闻言立刻回道:“回太师的话,还没有。”
刘畅闻言点了点头,沉声道:“下去吧。”
“是。”
……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刘畅盯着房门的方向看了良久,突然坐在了木椅上。
相比较于太师府的动静,皇宫则显得更为平静。皇帝自看完信件后便一言不发,他缓缓移至内室,目光落在一把剑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低笑出声,右手轻轻覆在剑鞘上,自言自语道:
“宋璟啊宋璟,你可真是好样的,临死之前竟还想着欺君。”
小主,
他的手抚摸过冰冷的剑鞘,最终停留在剑柄上,微微使力将剑拔出一节。
看着剑身上那一双阴沉的眼睛,他突然笑了起来,眼底闪过轻嘲,还有一丝不易人察觉的悲伤。
“就这么不相信朕吗?”他喃喃道:“觉得朕连一个女子都容不下?”
可是没人回他,回应他的,只有利剑入鞘的声音。
宋辞一行快到玉关时,遇到了回禹州城的白昇和吴江,他们看到挂着白绸的队伍,心中瞬间明白了一切。
“国公!”
两人悲痛的唤了一声,立刻翻身下马朝放着棺木的车奔去,然后跪在地上对着棺木磕了三个响头。
听着二人的痛呼声,宋辞只觉得已经麻木的心脏又泛起了疼,她将白幡递给旁边的何跃,下马扶起二位将军,道:
“我父亲临终前说,请两位将军留守禹州城。”
白昇和吴江闻言点点头,伸手抹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