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寿命的损耗，的确是时间回流所应付出的沉重代价。

但混沌能量、以及日焱跟月华的消失，跟时间回流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后来凌空所感受到的那种巨大恐慌。

但那种恐慌又是来自何处？

凌空在时间神通的笼罩下，慢慢琢磨，细细回想。

很久很久，久到在拉长的时间里，足足过去了一两年的时间，终于，仿佛灵光乍现，凌空忽然之间全都明白了。

他让时间回流到三分钟之前，固然从金身老祖手心脱困而出，但，时间回流只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周围的环境、包括金身老祖在内，全都处于正常的时间流之中。

这也是在他脱困而出之后，金身老祖等几位超级强者，完全看不到他的原因。

可正因如此，他当时所处的时间流是虚幻并且短暂的，短暂到仅仅只有三分钟。

所以在当时他才会感觉到巨大恐慌，才会有一种会随着时间一同消失的惊悚感。

幸好他的虚幻龙珠内充满了混沌之力。

而混沌之力，是天地未开时就存在的一种能量，比时间之力跟空间之力，更加基础也更加强大。

毕竟时间跟空间，是在天地分开以后才存在。

所以在凌空进入一个短暂、且独属于他的虚幻时间流之后，眼看就要随着三分钟的时间流逝而一同消亡的时候，虚幻龙珠内的混沌之力，替凌空挡下了一劫。

同时日升月落代表着时间流逝，如果没有日升月落，也就没有了时间界限。

所以在那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回流消失之后，日焱跟月华，也一同消失。

可单单只有混沌之力，只有日焱跟月华，仍不足以将凌空从那虚幻而短暂的时间流里拯救出来。

更幸运的是，凌空身上带着空间塔，空间塔内充满空间之力。

而空间之力，又是与时间之力并驾齐驱的一种能量。

所以在凌空躲进空间塔之后，空间塔内的空间之力，才能在一瞬之间，将凌空连同空间塔，一块儿拉回到正常的时间流里。

这种种因素缺一不可，凌空能够死里逃生，真可说是幸运之极。

凌空甚至怀疑，他能如此幸运，或许跟虚幻龙珠里的那一丝气运之力有关系。

凌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怕之余，他只能感慨，时间神通固然强大，但也十分可怕，稍有考虑不周，就有可能被其反噬。

但在没有经历之前，很多事情根本无从想象，他又怎么可能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