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正打盹的本家都惊醒起来,开始收拾,把堂屋的沙发家具都抬出来,清空以后,再把老太太连床抬到堂屋的正中间。
看男人们忙着,儿媳孙媳还有侄媳已经开始抹泪了。
因为是心脑血管疾病,老人没受什么罪,凌晨四点多,伴随着第一声鸡叫,丁文俊守了一夜的姥姥走了。
有丁老头在,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天色一亮,吊丧的人陆续到达,哭丧的,作揖磕头的。
丁文俊倒是没啥事,披着孝布愣愣的在院子里站着,时不时扭头看着躺在堂屋小床上的姥姥,似乎还没回到现实一样。
“小俊,我叫人送你,回去给你妈烧把纸,告诉你妈,你姥去找她了。”舅舅吩咐道。
丁文俊点了点头,出门坐上摩托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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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门口,谢过了送他回来的堂舅,丁文俊解下孝布。
奶奶正在门口坐着,一看见孙子孝布就知道了情况,默默的抹了一下眼泪,起身回院子里拿出纸钱。
站在土庙边上,丁文俊遥望着妈妈的坟茔,高高的麦田挡住了大部分,只能看见一个坟头,他有些不敢靠近,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根本说不出口。
清明节他来烧纸的灰烬还在,这才一个多月他又来到了这里。
“妈,姥走了,没受什么罪,跟您一样,是脑子不行了,表哥也结婚有孩子了,姥也没什么遗憾,就是念叨你……”
丁文俊说不下去了,眼泪不争气的开始滴落……
中午时分,丁文俊骑着摩托车回到了舅舅家,来的人更多了,他看到了刘利民。
刘利民算是丁文俊姥姥的娘家侄子,也算是那边混的最好的,他代表过来肯定更有面子。
有个人说话的人,丁文俊心情稍微好点。
因为天气热了,不好停灵太久,丁老头给算了一下,停灵两天,周日正日子,正好周末,亲朋好友也有空。
下午四点,让丁文俊有些意外,他爸丁志祥从沪都赶了回来,认真的作揖磕头,执女婿礼。
一看丁老头黑着脸,丁文俊就知道是他爷爷打的电话。
披上孝袍,丁志祥跪在小床旁边跟丁文俊舅舅小声的聊着流程问题和需要自己花钱的地方。
老人去世,女儿女婿花钱最多,好像是北方的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