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掌柜的，我……”

人忽然一窝蜂涌了过来。

大家都是来领药的。

但钱掌柜也不是傻的，高声道，“鉴于如今情势紧张，为了避免一些黑心的二道贩子将药领完，我这小摊的药只有患者才能领取，若是要给家人带的，便请您带着家人来领。”

这话一出，人群中那些存了二心的人，纷纷出声。

“那怎么方才那位官爷可以领！”

“是啊是啊，我家中老母亲病的厉害，如何能出门。”

“……”

但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因为，那些真正需要药的人都没意见。

有的人甚至怕错过，领不到药，立马就回家去了。

还有的直接咳嗽着上前。

这一咳嗽，周边那些未染疫的人都吓地往旁边让了让。

而那几个衙役，原本是来赶人的，见了方才的场面，都明白钱掌柜是真正的善人，反而帮钱掌柜肃清现场。有他们看着，也没人敢闹事。

钱掌柜眼尖，亦能看出来领药者是装病还是真病。

他是个细心的，想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昨晚便准备好了一百份药，还在摊子旁边弄了个炉子。就是考虑到有病情急的，可能根本等不及回去熬药。

果然就用上了。

比如刚刚带孩子的女人。

但大多数是像衙役这样的，将药包拿回去自己煎药。

一时间，钱掌柜忙碌了起来，赠药的赠药，见有的人病的重，学徒则在旁边煎药，现场给人喝下去。

如果说，孩子和那妇人，可能是钱掌柜找来的托。

那这些现场喝药，坐在旁边休息的路人，谁都生不出半点质疑。

眼见着几个原本病的快喘不上气来的百姓喝完药后没多久都退了烧，脸色缓和，呼吸顺畅，众人都是惊的不能再惊。

领药的人更多了。

而那些已经喝完药的患者，纷纷跪地向钱掌柜道谢。

钱掌柜只感觉，今天折了很多寿。

就算跪，也该跪仲泽衍吧……

很快，城外有个大善人在送神药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可等传遍长安城的时候，一百份药也已经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