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可,你希望自己开眼,获得一个什么样的道具呀?”
当他把脑袋往后转过去的时候,差一点就贴上安琪儿趴着的、凑得很靠前的粉脸蛋,甚至耳朵边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喘出的气息。
他瞬间遏制住身体,不去看安琪儿,开始摸起下巴假装思考自己想要获得怎样的道具。其实也不算假装,像开眼这样的人生大事,不可能有人没有认真想过,而且他至今一直都在幻想和假设,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由自己来推翻之前的假设。
“我究竟想要什么样的道具呢?”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两年前,亚可还与家人住在卡修克北部的木尘区,那里土地辽阔地广人稀,有着一大片茂盛的原始森林,资源丰富。
夏天的时候,亚可家的后山就会漫山遍野地开满向日葵,到了秋天,树上会结起红彤的山楂果,家门前还有几株无花果也结出沉甸甸的果实。
这也是他刚好六岁的一年,他记得自己从昏黄又狭窄的木楼梯通道上“咯吱咯吱”地一步步走下来的时候,逐渐听见母亲还有奶奶的哭声,接着从木栏杆缝间看到脸色与发色一样苍白的奶奶,抱着爷爷生前的画相,一边胡乱念叨着一边号啕大哭。
也就是那天,家人们听说了在木尘区与阿卡部落边界的冲突中,得来的爷爷在战团中偷偷违反纪律喝酒,解手的时候从山涧摔落而死的消息,全家人陷入到了悲痛的灰暗之中。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牙掉得厉害,母亲给他端上他原本觉得美味的稀薄菜汤水,竟一时觉得难以下咽。
因为害怕战乱牵连及与大伯家产生矛盾等种种原因,虽身处木尘南部的他们还是一家三口搬迁到了母亲的老家——安德列最西端,而亚可也有了从小一起的玩伴——从小就调皮捣蛋的表弟路易凡和小卖部老板的儿子格雷。
刚搬来的时候,安德列有不少人瞧不起从木尘迁移来的,称他们为难民,而且又听说他们十分的贫穷,经常成为大家茶余饭后所讥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