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婉凌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毫无血色，就像寒冬里被冰霜覆盖的花瓣一般。

而她紧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一部普通的手机，而是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挂断电话后的张婉凌缓缓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我。

那一刻，我从她的眼中看到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无奈，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复杂情感。

犹如暴风雨中的孤舟，飘摇不定。

“顾楚红刚才打来电话说，他们刚刚才发现合同当中，有一处关键条款存在严重的争议，所以这份合同恐怕不得不作废，需要我们重新拟定……”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感觉如同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之前满心的欢喜，在这一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绝望和失落。

然而，当我看到张婉凌那比我还要难受许多倍的神情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心疼。

于是，我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努力挤出了一丝极为苦涩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的，张总，您别太往心里去。”

“生意场上本来就是变幻莫测、充满变数的嘛，谁能保证每一次合作都能一帆风顺呢？”

此时的张婉凌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正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终于，她像是下定巨大决心一样，坚定地对我说：“你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奖金发给你。”

“就算这次合作最终以失败告终，我也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张婉凌这番话更多的只是对我的一种安慰罢了。

如果这次合作不幸夭折，即便她愿意给我那一百万的奖金，我也不会要的。

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啊！

我连连摆手对张婉凌说道：“张总，这个项目还没最终落地，如果你们合作不成功，我哪里有脸收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