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屑,但行为上没有任何表露,也丝毫没有东胡使节的架子。
“下臣虞让,参见陛下!”
虞让老老实实地以参见皇帝的最高礼仪,拜见皇帝。
配合其名士的身份,以及自然流露的气度,当真算是姿态十足。
甚至手上的礼节,比一些朝中大臣,做的更要到位一些。
这倒让刘恪有些诧异,群臣也是如此,大为感叹。
真不愧是名士,即使身从东胡,为东胡出使,多半也是因为在其位谋其政,要保全百姓。
当真是一位良才忠臣啊!
“起来吧,虞让之名,朕早年间便听过,老太师生前,也赞叹不已,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刘恪挥了挥手,示意虞让起身。
虞让起身站稳,向上拱了拱手,道:
“下臣些许薄名,当不得陛下称赞。”
殿中文武更是感叹,不卑不亢不求名利,确实是名士风范。
刘恪大大咧咧叉着腿,道:
“你既然是为东胡出使,那朕也就不必绕着弯子说话了。”
“直接一点,普六茹阿摩就在朕手中,普六茹部能出什么条件?”
而他这番开门见山,不多加掩饰的作态,让虞让心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屑。
早前便听闻如今的汉帝长在民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圣明之君,不过是草莽之风罢了。
往好了说,那是不拘小节,往大了说,那就是言行粗鄙。
这可不是普通的朝会,更是两国之间的交涉。
纵然是东胡人,也知道讲礼节。
而汉帝却显得不怎么在意,只怕是因为连连大捷,心中骄纵,这可是败像啊!
饶是如此,虞让面上也没有表露出心底想法,仍是恭谨道:
“陛下,下臣不远千里而来,足以见得普六茹部的诚意,我部汗王,纵然与陛下为敌,但也是十分钦佩.”
刘恪笑道:
“那是自然,这普六茹阿摩为朕义子,那普六茹部汗王,自然也是朕的兄弟,愚蠢的弟弟钦佩有才能的兄长,岂不正常?”
嗯?
虞让都愣了愣。
殿下成汉帝的义子了?
一个三十岁的普六茹部王爷,认二十岁的汉帝当爹?
哪来的儿王爷?
这件事他为何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普六茹阿摩的价值,似乎就没有那么大了,手里能送出去的利益,也得重新估值一番。
而刘恪不耐烦地打断了虞让的思索,继续道:
“不要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朕不喜欢,直接说重点。”
虞让又是恭敬的一礼:
“下臣知晓陛下事务繁忙,那便直说了。”
“我部汗王,已知晓朝廷难处,虽说陛下骁勇,连战连捷,但据下臣所察,粮秣已然告急。”
“请恕下臣妄言,若是陛下不能筹措粮草,而是继续征伐,只怕便要遭遇一场大败了。”
殿中稍微静了片刻,摇曳的灯火,似乎都定住了一息。
“一派胡言!”
“皓首匹夫!”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