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斯莫名其妙的被他所在的牌推举为了牌长,其他户对这个所谓的牌长避如蛇蝎,仿佛这个牌长是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泰勒斯只是一个才年过二十的牧羊人啊,他只会牧羊,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他哪会当什么牌长。他没有家人,而且他牧的羊也不属于他,他唯一的伙伴就是一条纯正的埃斯塔利亚牧羊犬,还在黑暗精灵突袭的那晚被残忍的杀死了。
牧羊犬的死并没有帮助泰勒斯摆脱这噩梦般的遭遇,或许他那天不去那个村子换取东西,或许他选择不在那里过夜,他就不会遭遇这些事了,他的牧羊犬还会活着,他还会和他的牧羊犬在蜿蜒陡峭的山里转悠,虽然日子苦,但还是很快乐。
泰勒斯也曾拒绝过,抗争过,但他很快发现他被孤立了。他就像羊群中的黑羊一样,被一群白羊孤立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在羊群中显得非常孤独。而后他终于懂了,为什么那些户不愿意当牌长了,因为牌长是要每天去与凶神恶煞的黑暗精灵沟通汇报的。
第一天担任牌长的泰勒斯在晚上的时候就去向黑暗精灵汇报当天的情况,把他所在的牌,这个加起来不到二十个人的牌情况如实汇报,等他从帐篷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脸颊上多了一个红红彤彤的巴掌印,因为那个黑暗精灵说他的口音奇怪,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本来被羞辱一番的他会遭受更悲惨的遭遇,但还好一个级别更高的黑暗精灵及时出现并阻止了。
等泰勒斯回到他所在休息区域的时候,归他管理的户民用一种他表达不出来的眼光看着他,他能从隐约的光亮中看到那些本是他同胞的家伙们嘴角露出的笑意。他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想与户民沟通的想法,虽然他们都来自埃斯塔利亚,但他们并不在一个村子,更不在一个区域,所说的语言也是天差地别,有点时候还得不停的比划。
就在泰勒斯准备休息的时候,他听到他隔壁的休息区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没有去理会,他紧紧的闭上眼用双手捂住耳朵,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他就能逃避一样。
惨叫声连绵不绝,由近到到远,之后惨叫声还在不停的持续着。
泰勒斯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隔壁的牌长向黑暗精灵汇报了那个发出惨叫的家伙,在今天干活的时候把一颗不到一半小指甲盖大的金珠偷偷含在了舌头下面,虽然动作很隐蔽,很小心,但还是被别的户民发现了。那个户民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牌长,那个牌长又进而把这事告诉了黑暗精灵。
想着想着的泰勒斯就保持着那个小心翼翼的姿势睡着了,来到考琛平原过第一夜的他并没有休息好。因为那个惨叫声一直在持续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渐渐没了动静。
第二天早上,泰勒斯走出他休息的区域就看到了那个被挂在旗杆上已经不在挣扎的家伙,随后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他也逐渐适应了牌长这个新角色。尽管是牌长,但他每天也需要劳动,擦拭着石块上难以清除的苔渍,他在劳动的同时还要抽出时间分配和指挥户民的工作,但那些户民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该摸鱼的摸鱼,该划水的划水。
第五天的晚上,泰勒斯的背上多了三条鞭痕,因为他的牌是工作进度最慢的。黑暗精灵警告他,遇到什么问题,他们可以帮助他解决,他们是很愿意帮忙的。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话,就不是他挨三鞭子能解决的。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的泰勒斯决定踏出这一步,他小心翼翼的向黑暗精灵寻求了帮助,黑暗精灵们爽快的接受了他的请求。
夜晚,泰勒斯所在的休息区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一夜他闭着眼睛,但没有睡,不是因为四周的吟呻声吵得他睡不着觉,也不是后背火辣辣的鞭痕让他睡不着。而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睡着的时候会遭遇狼群的围攻,他要保持着牧羊人该有的警戒,他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结果,这一夜无事发生,逐渐蜕变的泰勒斯发现他的户民,他的同胞并不是什么狼群?而是一群羊!虽然是用两条腿直立行走,但就跟他牧羊的时候那群吃草的羊一样。他在这群羊的脸上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仇恨,但更多的是畏惧。
“或许,我应该再找一条属于我的牧羊犬了。”泰勒斯一边干活的时候,一边想着,想着想着的他又想到那些老爷是怎么做的,或许他能借鉴,并且尝试一下?
今天,泰勒斯没有经历比昨天更可怕的遭遇,因为他的户民干活出奇的卖力,而且他也没出什么力,属于他的工作都被他的户民做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在海水里泡了六千年的查佩尤托也恢复了一些原有神殿城市的样貌,而不是像一个海底遗迹那样。
泰勒斯已经习惯衣不遮体,半饥半饱的生活,心里还有一些底线的他并没有去抢夺属于他户民的粮食,再说他也没有机会去抢。现在的食物都是统一发放的,他作为牌长比户民唯一能多领到就是每天晚上发放的一小块肉,半块食指长的肉,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很香,很老,很柴,但很美味,每天的晚饭时间成了他一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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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斯已经习惯了不时拉动石块从他身边走过的庞大骇人巨兽,习惯了蜥蜴不怀好意的目光,习惯了手里拿着牌匾的蜥蜴指指点点,习惯了天空中俯冲到一半又停止动作的巨型掠食者,他也习惯了不时巡逻的黑暗精灵,更习惯了那些拿着武器和盾牌的蜥蜴。
这一天晚上,泰勒斯在汇报完情况后,得到了明天停工去一个地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