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神谕的灵力把她从宋山深洞中引了出来。
她沿着人们疏通的河道向北踯躅而行,识海中一直隐约回旋着一句“赤水北岸。”
北荒章尾山,烛九阴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小献哟,终于有希望了,再不治好病这大荒就完啦!唉!都怨这绊脚狗子,好好当你的万兽之王好了,非要找事认个主子,做自由的流浪狗不香吗?这次天下大乱一半算在你狗头上…………”
一个月之后烛九阴还在自说自话,两个月之后烛九阴还在自言自语,三个月之后烛九阴还在自己和自己聊天,一年之后,话题还没有变……只是换了一种不知是哪一方凡世的语言。
女妭浑浑噩噩,沿着干涸的河床一路北行,走进了昆仑山东区的飞鸾涧。
飞鸾涧蜿蜒幽深,溪流潺潺,只是女妭一过,就变成了一条枯涧,连石头都烤碎了。
刚出飞鸾涧,女妭额头突感一阵凉意,灵台有一丝清明,她本能地往前飞奔,隐约看到一条铁锈红色的河。
河面上蒸腾起粉色的冰雾向自己袭来,在千丈远的地方无法迫近,化成了细雨。
她向那冰雾迎去,那冰雾源源不断聚拢过来,女妭感觉身体数十年来从未如此舒适轻松,干枯的肌体开始充盈,神智逐渐清明。
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在一条红色河水的上空,探查丹田,发现竟能收敛神力了,不由狂喜。
任那冰雾包围着自己,飞越河水,落在北岸一块大石上,盘坐下来,凝神修炼,这是女妭二十年来第一次清醒自修。
这也是封渊第一次遭遇女妭。
那数十年,大荒战乱频仍,气候酷热不雨,天地阴阳不调,地下灵脉水位下降,出现了很多空洞。
封渊时刻谨慎着四海八荒的阴气调节,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夜他突感心绪不宁,来到赤水灵脉巡视,发觉水面越来越热,向南一望,飞鸾涧吐出了一大团白光,整个昆仑山北麓和赤水上空亮如白昼,酷热迫人。
封渊大惊,本能发起至阴冰雾去抵挡,没想到竟抵挡了十天十夜,昆仑北麓赤水河畔的灵雨也下了十天十夜,附近生灵皆得了大造化。
在第十天,白光消失了,一位浑身燃着淡金色灵火的青衣白发女子走了出来,她衣衫褴褛,一身土灰,看起来长途跋涉了很久的样子。
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竟然还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那女子有一头特别惹眼的波浪白发,一身破衣也没影响她优雅婀娜的体态。
一身土灰也没遮住粉白娇嫩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