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淮玦自己拎着刀,一刀一个丞相府的护卫。
姚丞相的家人们全都出来了,跪在地上哭天喊地。
卧床养伤的姚丞相,也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迎了出来,跪倒在地,被发疯的湛淮玦吓得失态,平日老奸巨猾的人差点尿了,“皇上!皇上!”
湛淮玦在激烈的情绪下,心疾发作,踉跄着后退两步。
他弯下腰,用刀支撑着,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流淌。
湛淮玦目眦欲裂,双眸嗜血,被内力反噬,墨发飞扬起来,几乎是走火入魔了。
宋令虞不知道,宋家满门被诛杀,痛苦不堪的也有他。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眼,面前都是宛如人间炼狱一样的丞相府。
他总是做噩梦,梦魇。
舅舅写得辞官的折子,他反复看了多少遍,服毒的舅舅倒在椅子旁和一尸两命的郑姨娘,都挥散不去,成为他此生最痛苦、最让他恐惧的阴影。
他病得比宋令虞更严重,日夜被折磨着,只需要一个导火索。
恰好湛淮晏点燃了这个导火索。
湛淮玦明知道此事蹊跷,却已经不在乎掉入了谁的陷阱。
今晚姚丞相做了什么,是不是被诬陷设计的,不重要。
湛淮玦在被刺激的这一刻,走火入魔了。
湛淮玦盯着姚丞相,一字一字,“你把宋令虞藏到哪儿了?”
“皇上,微臣不知啊。”谁不怕一个疯子呢,湛淮玦什么都不顾,姚丞相可不想跟湛淮玦同归于尽。
说完后,湛淮玦的刀抬起来指向他。
要不是湛淮玦身形不稳,他怕是已经人头落地了。
“皇上!皇上……可能是臣的人抓了贵妃娘娘,臣这就帮你找贵妃娘娘!”姚丞相连滚带爬着,往后避开湛淮玦的刀,好不容易才稍微稳住湛淮玦,命令府中的人和禁军,全府搜寻宋令虞。
也没有掘地三尺,禁军搜到姚二公子的院子里,在房门外就听见里面的动静。
墨云还没转头回禀湛淮玦,跟在后面的湛淮玦就几个大步上前,抬脚“砰”一下,踹开了房门。
屋内榻上,姚二公子正淫笑着抓宋令虞,醉醺醺地回头。
宋令虞惊惧地喊了一声攻玉救我,扑到湛淮玦怀里。
“闭眼。”湛淮玦单臂抱起宋令虞,极为温柔又病态地在宋令虞耳畔说了二字,把宋令虞紧揽在肩上。
继而,他手起刀落。
姚丞相被人搀扶着跟过来时,看到的是那锋利明亮的刀光,照亮湛淮玦的脸。
他儿子被砍下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他脚边。
儿子的身体还站在那里,脖子的切口很整齐,喷出的鲜血不多,被大刀挡住。
只有那么几滴溅到湛淮玦脸上,跟他怀里安然无恙又纤尘不染的宋令虞对比,这一刻的湛淮玦面容如魔,疯批感十足,恐怖如斯。
“我儿!我儿!”姚丞相肝肠寸断地喊着,悲痛欲绝。
他身子一歪,突发中风,昏死过去。
湛淮玦抱着宋令虞离开时,下了旨意,“来人!”
“姚丞相勾结外族,刺杀朕,劫持贵妃,全家上下抓捕入狱,给朕好好地审,去查还有谁参与到了这场刺杀和绑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