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枚感到疲惫不堪,恨不得倒头睡上一觉。
她让助理准备一份咖啡,不要糖不要牛奶,咖啡要浓缩的。
“对不起,让你那么辛苦。”胡娜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和之前几次出现的情形完全不同,今天的胡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非常非常软弱。
她得到消息的速度似乎比我还快,看来这夫妻两人动用了所有能用到的关系在替女儿想办法。
也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事到如今,张枚也希望如沐春所说,刘美的背后存在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刘美是被诱导犯下罪行。
如果是这样......刘美也许还有救。
张枚也是走到事务所楼下的时候才接到刘一明的电话。
刘一明在电话里说,的确是在宁远公墓三号片区找到了池田近的心脏。
既然心脏找到了,又是在沐春和刘美交谈后找到的,如果沐春同意的话,的确可以算在刘美自己说出了心脏所在地,这样一来多少也算是可以为她的量刑加一点点分数。
只不过,这点分数根本没有用。
“有一个好消息,姑且算是好消息。”
张枚喝了一口咖啡,忍着疲惫说道:“我们现在有50%的把握,刘美背后有人诱导她犯下这桩案子。”
“背后?你是说刘美真的是受人控制?”
胡娜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有些高兴。
“你是她的妈妈,虽然你们不住在一起,胡娜啊,你了解刘美吗?你知不知道她平时都和什么样的人来往,会受到什么养的人诱导犯下这么恐怖的罪行。”
“我......”胡娜想了足足十分钟,随后她摇了摇头。
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外流,胡娜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刘美。
当张枚问她,是不是知道刘美平时和谁来往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根本就答不上来。
她脑海里记得的还是刘美小时候的那些同学和朋友,其中还有楚思思。
“我......她爸爸生意很忙,这个你也清楚的。”
“当然,我清楚,你们家生意也不容易。”
“刘美她从小就身体不好,我觉得她应该没有和什么人来往,更不会和什么可怕的人来往。说起来这个池田近才是她身边最可怕的人吧,要是她不去京岛,没有认识这个人又怎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张枚从事律师工作二十多年,听多了这样的话,这种话根本没有半点作用,但是人们总是会反反复复说这样的话,越是没用越是说个没完没了。
有时候,好像一些人的脑子就完全不转了,就只会反反复复念叨相同的话。
最可笑的是,人们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反反复复说着相同的话。
“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想想她结婚以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或者有没有结婚前从来没兴趣的事物,结婚后变得突然很感兴趣,甚至沉迷其中。”
“我......”
看着胡娜不知所措的样子,张枚突然怒气冲冲,恨不得把她骂上一顿,“这种事情你不想难道让我帮你想吗?”
同样是生了女儿,张枚自认为自己对楚思思的关心仍然是不够的,这个胡娜平日里对刘美也是管教很严格的吧,怎么出了事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吧。”
听张枚这么一说,胡娜害怕了,生怕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又要随风而去。
她在脑海中拼命想着刘美平时都和谁有来往,结果还是想不出来,唯一有一点特别的大概就是刘美结婚后开始练习瑜伽。
“瑜伽课程这种算不算?”
“算啊,任何线索你都要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也许一个很普通的线索就是很有用的线索呢。”
张枚在笔记本上记下了瑜伽课程,接着问,“在哪里上课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要着急,我问问司机。”
胡娜生怕张枚生气,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老张,你知道刘美最近都去哪里上瑜伽课吗?”
张枚听不下去,问胡娜要过电话,自己问了起来,“张师傅对吧,您有没有出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