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先占领了优越感的高地。

‘不就是富二代出来做节目嘛，欧洲留学回来，读了一个视觉文化专业，也没想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整天就是拉着人谈各种项目。’

抱怨归抱怨，Grace的电话潘小青还是接了。

为了避免生气，潘小青把车子停了下来。

Grace又说道：“考虑的怎么样了？让你回去把第一季的【奇-葩对决】看一下，你看过了吗？里面那个疗愈师，很文质彬彬的那一个，你有没有注意看他。”

潘小青哪有功夫看这种节目，真人秀搞笑节目还要扯上一群学霸和商业圈的年轻精英，动不动就想培养一波KOL，这些人不用上节目其实也能通过现有的微博之类成为大号，根本也不需要那么辛苦一群人跟着剧本演戏，弄不好还要说一段什么悲惨求学史，说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我看了一点。”潘小青说了谎。

Grace那边安静了几秒钟，似乎对潘小青的话有些怀疑，但是考虑到潘小青也是圈内小有名气的专栏作者，文笔过硬，而且读者也不算太少，所以还是很想和潘小青好好合作。

“那么，你再回去好好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小青啊，我知道你是名牌大学毕业，我们俩的家境也算是差不多吧，总不能在家里吃父母的，自己多少也要有点努力的方向是不是，写专栏是很好，名气也不差，但是与时俱进还是必要的，你看有些作家都不写实体书改写网文了，这个时代都是要和流量挂上钩才能和钱扯上关系你说是不是？”

分明不过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潘小青觉得她说话就特别现实，完全没有一点点学艺术的浪漫气质。现实到让她觉得很不适应啊。

一路坏心情，到家之后，潘小青觉得家里的空气也是非常压抑，都是年兽年兽，过年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年兽，这种民俗类的说法，潘小青原先是完全不喜欢的，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大概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有这样一个叫年兽的东西会把冬天的空气凝结成水泥一样的墙。

往东走会撞到，往西边走也会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