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少钻牛角尖,既想不明白,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对于赤夜央被禁足,她虽多少有些失望,倒也早有预料,因而并不十分意外,只琢磨着该如何不给赤夜辰一丁点接近的机会!
这时,黎王已收拾好情绪,转过了话头:“论罪当罚,论功则有赏!大卜司与灵襄解卜有功,当赏!虞卿淡泊名利,孤便赏虞卿一副星罗棋布扆。”
大卜司闻言,不急不缓地跪下,宠辱不惊地谢了恩。
黎王赞许颔首,示意其不用多礼,转而看向姜燕燕:“灵襄,想要何赏赐?尽管说来,只要孤能做到,便全尔心意。”
姜燕燕一听,顿时灵机一动,笑眯眯地回道:“禀王君,宫内一应俱全,无甚短缺,只是灵襄一直寄居在太后的长乐宫叨扰,总觉得多少有些不便。”
黎王自然听明白了,哭笑不得道:“你这小丫头胃口倒不小,是看中哪座宫殿了?不过没过婚仪,住入东宫可不像话。”
“王君这么说,灵襄都要没脸见人了!”姜燕燕嘟了嘟嘴道。
不过她很快又笑靥如花,眼珠滴溜一转,一脸谄媚道:“灵襄先前游长灵湖时看到其上有一长灵殿,造在水中央,不禁就想到了故乡,心生欢喜。听说那长灵殿内并无人居住,不知王君是否肯割爱,将长灵殿赐予灵襄?”
见黎王沉吟不语,姜燕燕连忙补充提醒道:“王君,灵襄属水,若居于水中央,盈满有益!”
“口若悬河……”黎王哑然失笑,睨了她一眼,“罢了,也免得孤的爱妃们争夺不休,便便宜了你吧!”
姜燕燕两眼放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谢君恩,又顺带着将大黎尧年舜日好一顿猛夸。若换作旁人,这震天马屁怕是要拍到马腿上,偏她长得人畜无害,声音又甜美动听,那些溜须拍马的话从她口中说出,竟不觉得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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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王口中虽斥她夸张,但其眉开眼笑的样子却透露出他心里其实受用得很。
末了,姜燕燕却突然又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色来,黎王见她欲言又止,无奈摇头:“这是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了吧!”
“还有就是……”姜燕燕回头巴巴地望了眼那些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王君,可否开席了呀?”
黎王一愣,继而放声大笑起来,姜燕燕也跟着咯咯地笑。众人见黎王开怀,又被姜燕燕那银铃般的笑声感染,也都纷纷跟着展颜。
随着黎王一声令下,这顿一波三折的夕月宴总算是开席了。
姜燕燕不知旁人如何,有没有开怀大吃的心思,她反正是吃了个酣畅淋漓!一边咂巴嘴一边还要给些品评,直叹有些佳肴冷食可惜,引得赤夜央侧目连连,忍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黑着脸讽道:“你属饕餮么?吃食都塞不满你这张嘴!”
她却恍若未觉,还笑眯眯地劝他人生失意也须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赤夜央嫌弃地推开她递过来的酒樽,自顾自酌饮,但姜燕燕起了顽心,不论他是置若罔闻也好,恶言冷语也罢,偏要与他东拉西扯地胡聊。
因她曾偷溜去过不少地方,道听途说了好些趣闻轶事,又被她一通生动夸张地星沫横飞,弄得个个跌宕起伏,赤夜央虽看上去还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却偶尔也会不屑地指摘两句故事中不合情理之处,取笑她胡说。